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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泪却只是冷着脸朝着衡家所有的低阶高阶武者扫视一圈。
“我和大姐在一天就保护你们一天, 可我们不在的那一天。你们…也绝不能妄自菲薄。围墙已经建立的差不多。地下工事也算完善。如果我们一天之后都没回来, 那么就让衡旅带着所有人离开封魔山!”
衡泪, 但凡有一点可能救回衡落就绝不会放任衡落一人不管。
剑非看着衡泪掷地有声的发言, 第一次发觉原来沉默寡言的衡泪要是发号施令起来, 也一样气势非凡。
虽然剑非心里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让吞象轮完全稳固然后将黑骨魔主困起来。
可是如今已经是最危急的关头,如果他做不到的话。
剑非想象不出来衡落衡泪他们死在自己面前他又会怎样?不论衡落他们如何看待剑非, 剑非却已将衡泪当做自己的依靠,将衡落他们当做自己如今的家人。
就算是从没有尝试过一人承担如此大的重担与压力。但是剑非知道, 此时此刻唯有他最了解吞象轮,也唯有他能够力挽狂澜。
当衡泪简单的给衡旅他们分配好防守位置,而鹿爷也戴好了自己的工具箱。
剑非拿着他的两锤一剪, 被衡泪背在身后就朝着他从来没有踏出去过的封魔山深处去了。
剑非所到之处,所有怪物都闻风而逃。
因此衡泪剑非一路上毫无险阻的就来到了山崩地裂的遮云峰前。
遮云峰在吞象轮现世时就已经销毁殆尽。
浑身冷汗的衡落捂着腰部的伤口靠在一处断崖上奄奄一息。
黑骨魔主,就算是被吞象轮这巨大的囚车困住,但见一点缝隙也能够轻易给人造成伤害。
被吞象轮束缚四肢的黑骨魔主,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从而造成吞象轮不停的震动。
原本就年代久远,又因为种种的原因有所破损的吞象轮,在衡泪这一来一回的空档里居然已经七零八落,眼看就要彻底坍塌。
剑非初见吞象轮,虽然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无数次的想象过吞象轮的模样。
可是不得不说,眼前这个被用作囚笼的吞象轮还是有些超乎剑非想象的震撼。
无比巨大的黑色轮子,在青天白日之下苍翠群山之中逆着光就仿佛天空中跌落的黑色太阳。
虽然形状已然有些扭曲了,可是了解吞象轮到底是什么的剑非却能够想象的出来。
如此巨大的吞象轮,若是真的行驶起来该是怎样的动若长龙,游若仙车的霸气…
这就是真正的神兵,本该只存在与想象中的存在。
剑非努力的在这份震撼中收起自己的惊讶,忍不住颤抖着双手去触摸自己腰间背着的黑骨锤。
“如何?…这吞象轮还能够支撑多久?”
衡泪发声询问剑非,剑非吞咽口水心中有点没底。
“如果能修复它内部的内核,就算丢弃它全部的腿脚支架,那黑骨魔主也出不来。”
听到剑非如此坚定的说完,鹿爷看剑非的眼光也更加深沉了。
“那么你能修复吗?他内部的内核…”
衡泪看着剑非的眼睛十分严肃的发问。
剑非也同样坚定的看着衡泪的双眼用力点点头。
“你要送我过去,然后把吞象轮被顶出来的中轴推回原位。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束缚住里面的黑骨魔主。”
剑非边说,便给衡泪指着吞象轮复杂机巧中位于下位的一根巨大黑骨。
“好…我带你过去。”
衡泪看到了剑非所指的地方,然后也丝毫不顾忌一边的鹿爷是如何紧张的表情。
衡泪情势危急之下,一把将剑非打横抱起。
而剑非也反手紧紧抱住了衡泪的脖子。
衡泪在陡峭的山崖峭壁间来回跳跃,抱着剑非也依旧轻盈的到达了剑非所指的地方。
站在不断坍塌震动的吞象轮之上,剑非忍不住伸手触摸这上古神兵。
被衡泪搂着腰以免站不稳,剑非将自己的安全彻底交托给了身后的衡泪。
“这是一架完美的吞象轮,材质也好,机巧也罢。它们已经完完全全融为一体了。这根控心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代,竟然还能够支撑起整个吞象轮的内部…”
剑非在如此奇妙的神兵面前紧张却也难以自持的感叹着,一边说着话一边站在吞象轮复杂的肢体间朝里走着。
而衡泪就安静的贴在剑非身后,时时刻刻都一手拉着头顶的支架一手撑着剑非的侧腰。
大概的估算出了这吞象轮控心轴错位的角度,剑非一刻也不浪费抽出身后的黑骨锤重重的朝着那根轴敲了下去。
剑非一击之下,就在他们头顶被吞象轮的大口包裹的黑骨魔主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
那叫声低沉混杂诡异扭曲,十分具有穿透力。
站在远处的鹿爷听见那黑骨魔主的叫声,身子都不由的发颤,而距离黑骨魔主如此之近的剑非却在这叫声中稍微放松了一点紧绷的心。
“铛!”
紧接着剑非又是一锤,那在剑非的手下十分听话的控心轴正在一点点回归原位。
而随着控心轴的回归原位,原本快要被黑骨魔主的挣扎散架的吞象轮,居然神奇的不再往下塌陷。
剑非一下下的敲击着空心轴,额头的汗滴一滴滴的砸下来。
虽然犹在远处的鹿爷也能大约看见剑非在挥舞手臂敲打吞象轮,可是唯有距离剑非最近的衡泪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剑非每落下一锤时的那份紧张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