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我觉得十分眼熟,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我走回书桌将课表贴在墙上,仔细的又看了一遍,明天有体育课,好像是羽球课的样子。
大一的体育课程由学校编排,上下学期的体育课是球类课程,我们班好像是羽球课,我听其他人谈论过,教羽球课的好像是现在很有名的羽球国手,听说是个韩国人。
铃声忽然响起来了,我随手一捞,看见上头显示来电是权锋。
权锋问了我宿舍状况,还有上课的情况,慰问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浴室的水声这时候忽然停了,我有些匆忙的转过身来,看见门被打开,蒸气从里头窜出来,有个高大的身影只围著一条浴巾,另外用手拿著另一条毛巾在擦是头发,我顿了一顿,本来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是你!」我几乎是大叫出来。
那个人停下动作,白皙的面庞被热气蒸得通红,百分之百的俊美。他看见我的时候十分诧异,可随即又恢复原来的表情,戏谑的笑了笑。
「是你啊,小妞!」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是那个混血儿,季书严。
「生气啦……」他朝我走过来,熟捻地朝我打了招呼,我看他这个样子,著实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
我就说,那双鞋子怎麽这麽眼熟,原来是他的!
「你……」
他打断我的话,走回床边穿起衣服来,他的身材十分精实,而且很修长。他把床上摆著的运动衫套上去,然後……
迅速的把浴巾拉开,在我面前赤裸裸的穿起内裤和裤子,我简直不敢相信。
「你!」我迅速的别过头去。
长针眼,长针眼……一边在心里头默念。
会长针眼!
「害羞什麽,都是男生。」我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我转过头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了,他碧绿的眼里带著一点点的嘲讽,然後他忽然压低身子,一手摸上了我的裤裆。
「还是其实你真的是女生,唉,不是啊……」
我放声尖叫,一边推开他,谁知道用力过猛,差点往後跌去。
「小心!」他扳正了我的椅子,然後又笑了:「真可惜,是个男孩,长这种脸,你不是妖精吧……」他看著我窘迫的样子,一边嘲笑我。
我在混乱之中听见这句话,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
他们都说我是妖精,我不是,为什麽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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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扭转寂寞的力道(下部,np)
我恨恨的盯著他,季书严却耸了耸肩。
「别生气,以後我们是室友,我会罩你的,不让人欺负你!」
「别乱说,谁要让你罩了!」
「唉,听你口音,不会是台湾来的吧?」
「关你什麽事!」
「我以後会罩你的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让你太漂亮!」
「你……我……」我气得舌头打结,「谁漂亮……不要胡说!」
他却像对小孩子那样摸了摸我的头,「漂亮的小家伙……」他低著头在我耳边说:「连头发都这麽长,有下面的东西真是浪费!」
然後竟然「chu」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的火轰一下烧了上来,伸手就推开他:「玩笑别开得太过火了!」我愤怒不已,可他只当成笑话在看,彷佛我是个小丑似的。
他那张俊美的脸笑得更加猖狂了,我简直想给他几个耳光让他闭嘴。
「好……好好好……不开玩笑,你别生气……」然後呵呵笑了两声,「我去社团了,掰!」
说完话又风风火火的出门了,还碰一下关上了门,房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只有浴室里头方才飘出来的水气令我觉得有些闷热。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对於他那样的玩笑,不知怎麽的只觉得心酸。
——漂亮的小家伙。
杰斯他……也这麽说过我。
我把椅子扳回正面,趴在桌子上,努力的逼回眼里的泪水。
可是他结婚了。
他们都是要离开我的。
不管是杰斯,还是……鸿麒天……
我被那家伙一搅弄,竟然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徐燕来房前找了我,趁著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没回来,他进到房里和我聊了一下,才又离开。季书严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我早上起床的时候,他都还赖在床上起不来。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我仔细一想才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大一的体育课程是全班一起上的,还没有分什麽领域,也就是说,赖在床上死不肯起床的那个王八蛋,跟我是同一堂课的。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简直想要跺脚。
「欸,起床!」我迅速的走道他旁边,大声的对他喊。
「……唔……」
「起床,你也要上课!」
「嗯……」
「……」
我简直无法相信,昨天不是还挺酷的,怎麽原来这麽孩子气,连起床都要叫上老半天。
我只好开始动手摇他,他竟然把薄被盖到头上,只露出深棕色的一撮头发来,把自己卷成一个大粽子。
「你不起来,会迟到啦,快点!」
「唉……嗯……好……」棉被里头传来他模糊的应答声,我等了半天,结果他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我一怒之下,只好用力的把他的棉被掀开来,然後用力摇他。
「起床,起床!快点起床……」
这家伙简直可以媲美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