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苦不堪言。
他最终吐出的情报让封镇十分震惊。
鬼医之上还有主人!
他称不知道主人姓名,也不知道主人模样,他们相互传递消息都是靠师门密法。
这种密法属于师门核心机密,他根本未曾教给过封镇,也不能透漏分毫,否则就会暴毙而亡。
而且,据鬼医所说,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想将真儿毁掉——因为他恨毒了真儿父母,便将他在刚出生时趁乱偷出来。
当药人养育至大,又丢至私窑就是要任其自生自灭的。
那条含有真儿记忆的虫卵也是他为防万一,留了一手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一年主人突然传信给他,要他接回真儿,教导其虫蛊之术,除了核心内容,其他都要悉心教导。
他将那条虫卵拿出,本意是将真儿变成自己控制的傀儡,对着主人阳奉阴违,若是能借机找出主人破绽也是好的。
再多的封镇就拷问不出来了。
他顺着鬼医的口风,顺势接收了他的傀儡势力,之后交代下去探查的任务,就在安全的地方埋首于实验。
在封镇沉迷于实验时,玉谧游事件刚刚平息,云霭国各地陆续爆发出双儿冒充男人为官、经商、游学之事。
这些事累积起来数量颇多,足够引起了众多男性权贵的警觉。
他们再一次上书天子,要求各地官差彻查双儿冒充男人的案子,将所有双儿押解到京都,处以极刑,以正风气!
与此同时,寿王一事重又被提起。
此次更多的大臣表明态度,要求严惩寿王,就连天子和太后的德行也受到了质疑。
民间更是传出种种不堪的流言,yín_luàn皇族的一顶大帽子被扣到了寿王的头上。
之后,他几次纠缠镇军大将军,还曾邀请大将军到其府邸一事也被有心人揭露出来。
寿王的名声彻底扫地。
有人指使乞丐在寿王府泼粪以泄怒意。
天子震怒,勒令京兆尹严惩此等暴民。
然而,这样的举策更引起了官民的不满。
众人无法责难天子,便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寿王身上。
大臣罢朝、民众罢市以示不平,声称寿王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事情愈演愈烈。
而在此时,云安省的安县,一名冒充男人的双儿,名叫安悠的,在遭受游街、鞭刑等酷刑之后,逃出大牢,并在逃走之际血洗县官一家。
此事一出,引起哗然大乱。
有地方官趁机肆意处死犯事双儿的,也有双儿学安悠的所为,杀人放火叛逃的。
世人针对双儿种种不公平、不尊重的后果在此刻爆发。
与此同时,封镇接到了边城密报,梵国大祭司率大军卷土重来,气势磅礴锐不可当,一夜之间,边疆已失守四座城池,战事告急。
第二日早朝。
罢朝些许时日的大臣纷纷到齐。
众人窃窃私语,面色凝重。
天子点出席幕山为兵马大元帅,统帅四军。
封镇与其他几位大将军各为一军统领,率四军迎战梵国。
而就在旨意下达之后,就又有人跳出来暗指这一切都是众多双儿不知廉耻,引起上天震怒才降下劫难。
为保此次大战能大获全胜,应该先在大军开拔之际,在阵前拿寿王鲜血祭旗,以平苍天之怒。
朝堂登时热闹起来。
一波一波的人争得面红耳赤。
逐渐的,支持拿寿王祭旗的大臣竟然越来越多。
封镇冷冷看着,突然站出身来,跪倒在地,高呼,“臣—有罪!”
乱如菜市场的朝堂霎时安静下来。
封镇作为镇军大将军在朝堂中向来话少,大多时候不是天子问到他的头上,他都不会发出一言。
而此刻他突然就跪倒在地,高呼有罪,众人心中就起了不妙的预感。
所有大臣都清楚,在面临敌国举国来犯之时,封镇——敌国口中的“鬼将军”所代表的分量。
天子这段时日以来,被一波又一波的事情搅得脑仁欲裂,实在不想在国家存亡之际,自己的肱骨之臣再出现什么乱子。
于是道,“爱卿,起罢,你有何事禀报?”
封镇站起身来,扫视四周,慢慢道,“我有一问,同样都是人生父母养,为何就偏偏双儿不能堂堂正正立在这天地间?”
“还有一问,堂堂男儿,保家卫国本就为天经地义之事,却将战事是否顺利系于一名双儿身上,何其可笑?!”
“若是一双儿可抵百万雄兵,还要我们这些将士做什么?”
封镇理了理袍袖,向着尊位再一次躬身,然后道,“若说托生为双儿即是原罪,那我封某亦是罪人,因为,我也是双儿。”
说完他便立在那里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
朝堂再一次沸腾起来。
绝大多数的声音都是不相信封镇为双儿。
认为他是为寿王开脱、抱不平而已。
没人相信封镇是双儿。
双儿什么样?
双儿柔若无骨,纤若好女,便是有那容貌不佳之人也不会如封镇一般发育得如此英武。
只看寿王,充作男子养到二十五岁年纪,虽说比封镇矮了一头,但是在男人堆里绝不算矮,这也是他假扮男人没有任何人觉察到异样的原因之一。
像这般的情况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了。
而倘若将寿王,与封镇放到一起对比,那寿王绝对就是纤弱的那一个。
就封镇的身高体型而言,绝对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