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晰布菜这事儿便没有假手于人过,见着黎晰突然不吃了,景文昊想了自己夹过的东西,应该不是吃饱了。
“酒宴的东西都有些油腻,若是不想吃不用勉强,礼我们也观了,早点回去便是。小厨房里我让人候着的,晚上值班的是粤菜厨子,做的都是些清爽的煲汤,回去吃些便是。”
黎晰看了景文昊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此时毕竟是不方便,便顺了景文昊的意思,道:“想回去喝甜汤了。”
黎晰声音软的很,连带着景文昊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软了,捉了人的手放在手心里搓搓,道:“那便回去。”
两人要走,在坐的各位又是齐齐跪下送客。谢宣一行四人也是特地过来与景文昊道别。黎晰方才本来不太确定,此时当四人又站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而且好像是为了掩饰,刻意加了别的东西进去。
黎晰最后还是跟着景文昊笑着与这对新人道别,并嘱咐他们尽兴。
等到上了马车,黎晰才整理了自己的思绪,问景文昊:“皇上上次可派人查过在状元楼排队的那人?”
景文昊不知黎晰怎么突然会这么问,只是看人脸色凝重,便老实答道:“查过了。怎么?突然想这些做什么?”
“那天我在那人身上闻到过绮月姑娘的味道,今日我又闻到了。”黎晰看着景文昊,眼里是说不出的认真,“而且比上次更淡,还可以掩饰过。”
“哦?是在谁身上问道的?”景文昊派出去查的人如今正是遇到困难的地方,那人总是不自己露面,经常是一查过去,线索便断了。
“是谢宣与李之源过来敬酒的时候。”黎晰想了想,“我们初进门的时候他们身上并没有这种味道,那阵味应该不是这两人身上的,如此一来便是陶相家的二公子与探花郎了。因为味道轻,又被人刻意遮掩过,这两人我倒是真不能确定是谁。”
“他们两个?”景文昊皱眉,“你确定么?”
若真是王博文还好,这人不过是有些才能,背后也是干净的,不过若真是陶家的二公子,倒还有些麻烦了。当初自己请陶相出山,回来辅佐自己的时候,便定了要将许多事情交于他手上的,而他这二儿子,正是陶相自己选出来继承他衣钵的人。这人论才干不输陶相半分,毕竟是陶玉林亲手带出来的,若不是谢宣的手段更符合他的心意,这一届的状元倒是非他莫属。关键是,这对付景文昭的事儿,陶相也是参与人之一,这其中的门道他知道不少,若是陶宪之真的有问题,他便真是养虎为患了。
“确定,那味道,我总觉得熟悉,不过总是说不清楚是什么。皇上若是要查,不如从那阵异香查起。”
“方才就是因为这事儿才想走的?”景文昊这才想起来黎晰方才那副为难的样子,伸手摸了摸黎晰的肚子,“傻子,方才东西都没有怎么吃。你瞧瞧肚子还是瘪着的,这些事情又不急于一时的,回去再说不是一样的,何苦饿着自己,饿着孩子。”
黎晰揉了揉鼻子,软了身子整个人倒在景文昊身上,道:“还是宫中的甜汤好吃。”
景文昊摸摸黎晰细碎的头发,心头一阵熨帖,这人还是这样,只要是自己的事儿,便总是顾不得其他。
可怜如谢宣,前一日才大婚,被众人灌酒喝到不省人事,第二日就接到宫中的口谕,让他进宫述职。谢宣强行睁开了眼睛,看着怀中睡的正香的李之源。昨夜两人送走了客人,洞房花烛,李之源多喝了两杯酒,听话的很,谢宣让他叫着相公,将人好好折腾一番。如今想起那可爱的模样,谢宣能立马动情。不过还是舍不得折腾人,轻轻在李之源额头印上一吻,才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收拾好自己进宫去了。
太和殿内,景文昊见着谢宣深重的眼袋,调笑道:“果真是**一刻值千金,谢大人昨夜没怎么舍得睡吧。”
谢宣敢怒不敢言,笑笑:“睡了,睡了。”
“行了,知道你最近忙着了,放心,过完这段时间,朕一定给你放个大假,让你好生跟李之源出去溜溜。”景文昊一边压榨着谢宣,一边想着得给人些甜头,不然这人迟早得让自己用坏了。
“如此,臣先行谢过皇上了。”谢宣倍感无奈,本来可以美人在怀的。
“今日让你进宫是有正事儿,上次派出去查面具那人,可有回应?”景文昊将昨夜黎晰的话放在了心中,那身有异香的人,很有可能便是买面具的人。
“次次来拿货的都是不同的人,可能也是带了面具,总之真人是认不出的,黑市交易,也没能留个名。只能查到应该是富贵人家,可是京中富贵之人不在少数,倒真不容易确定是谁。”
“不过,皇上让臣查的万花楼那位姑娘,倒是有些眉目。她是自己主动找到老鸨要在万花楼做花魁的,就是一年前,忽然出来了,说是自己家道中落,被人逼婚,追到此地,让老鸨收了她。老鸨见着她确实有几分姿色,便留下了她。臣差人去了她说的那个地方,并没有这样一户人家存在。如此她定是刻意隐瞒着些什么。”
“对了,每月十五跟三十她都不接客的。也不知关在房里做些什么。”谢宣将这些日子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一禀明。
景文昊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边的线索不能断了。对了,你让人跟着陶宪之跟王博文,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陶宪之跟王博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