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挂掉他的电话,开始给菲尼克斯打电话。电话响到第二十声,我决定挂掉。
“也许他正在朝这个地方走。或者在地铁里,之类?”
我看了眼卡莱尔。他学“之类”的说法学得一点味道也没有。
我决心给菲尼克斯半个小时期限。25分钟后,斯卡拉冲了进来。
我从来就没有见他脸上表情那么丰富过。
“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头发,呃,确实好象还是湿的。
“他把我和衣服一起扔到车里,衣服还是在路上穿的。”
难怪他一脸不爽,不过这也活该,我早就说了让他们准时到。
又过了三分钟,迈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我一眼看出他的领带还是昨天那一条。
笨蛋。要买衣服换也不要忘记换领带嘛。
“安,我想和你说句话。”
他在我身前停住。我带他进办公室,他摆出诚恳面容,对我说名声对一个女人有多么的重要。
有吗?我不觉得。我是说我,安?里斯,从来就没有过名声这种东西,不,正确的说是名声很有些不好,可是这并不影响我每日活蹦乱跳地活着啊。
迈克一脸同情地看我,预言又止,我想他是想说些诸如“人和人也是不一样”之类的来安慰我。
谢了。
我等过了半个钟头,又多等了十分钟。他们已经都拿着我的稿子开始背,我决定亲自去菲尼克斯住的地方去看看。
门锁着,我猛按电铃,没人回应。门前有块地毯,我弯腰要底下找啊找——竟然没有钥匙。
真是过分。
幸好曾有一段,因为有怕被关在门外的恐惧,我专门去找人学了几手开锁功夫。瞄了一眼锁的样子,应该不是最新高科技的那种讨厌货色。
十五分钟后,我推开门走进去。屋里很安静,似乎有什么淡淡的气味,悬浮在空中各种微粒上。
里间的门都关着,很象对战游戏,你不知道推开一扇门,后边会是什么。
第一间是书房。然后是起居室。第三间就肯定是卧室了。
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有轻微的声音从床那里传来,我看了一眼,然后停在那里,再也动不了脚。
12。
等菲尼克斯从浴室里出来,我已经将那些震荡器,夹子,手铐,还有一些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给一股脑卷起,连着被汗水和不知什么弄到粘粘的床单一起扔进了黑色的垃圾袋。
也许是用了热水的原因,菲尼克斯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血色,不复是我见到他时的那种苍白。他裹着白色的浴衣,很宽大的一种。走过来时脚下似乎还不稳。
我能理解,刚把他的手脚给松开时,我连扶都扶不起他。
“几点了?”
他问。我看表,距离记者会还有一个半小时。
路上要花40分钟,如果不堵车的话。稿子就不要看了,但也起码要化妆。
现在走,还能赶得及。
我没什么道德意识,却也说不出来让他立即穿上衣服和我走。
但菲尼克斯却似乎明白我没有说出的话。他似乎想朝衣柜的方向走,但脚下却发软。
“要拿衣服吗?等一下,我帮你。”
我赶快过去开衣柜,用劲太大,有什么落了下来。我低下头瞥一眼,没有看清。
我给他那过去白色的衬衫,还有黑色的休闲西装。然后按照他的指点,在旁边的抽屉里找到内衣。
按道理应该回避,可我真的不觉得他能够自己把这整套衣服给穿上。
我正在给他系扣子的时候,门响了一下。我没有回头,也没那个必要。菲尼克斯的表情就足够说明来的人是谁了。
“够了,谢谢。”
他说着,朝后边退了一点。我放下手,转回去面对凯。
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他应该是早被我杀死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皱着眉头看了周围一下。然后眼光落到了被我扔到一边的东西上。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窗户通风,所以室内也还是那种淡淡的味道。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则可以分辨出来。
汗水,血液,还有jīng_yè的味道。
“哦。”他似乎明白了过来。
我等着他解释,然而他什么也没说。
我不明白,一个做出那种事情的人,竟然还可以保持那么一种心安理得的样子。
我扶着菲尼克斯出去,经过凯的时候,他伸出手。
被我挡了回去。“请不要碰他。”我说。
“安小姐,你可能是有点误会。”
凯把我们送到公司,自己就离开了。菲尼克斯这么对我说。我回他轻松笑容。
“不,不,我对他没什么误会。现在重要的只是把这个发布会给赶快做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赶快去化装室吧。”
说完我回到自己房间,可是起草一份向上的报告书。在里面我开始说明,一个乐队是只能有一个经纪人的。
才写了一半,助理从门边探头,一脸紧张。
“快去会场。”
我跑到会场,看到本来分散在大厅各处的记者,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过了一会,大门猛然打开,四个黑衣墨镜大哥走进来。分成两边往左右一站。
记者的闪光灯开始拼命闪动,我觉得头开始疼。
“卡莱尔的……”
助理不知死活地在旁边说,我狠狠瞪他,想起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要开除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