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不要让鑫鑫总是想着从前的家人。”
“这样才是最好的。”
镜头从中景到远景,梁乐的背影一点点消融在明媚的日光中。
坐在监视器前的李婉瑜沉默着,历来没有台词的独角戏都是最考验演技的。李婉瑜在拍这场戏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磨洋工的准备,她准备用三天的时间磨完这一个镜头。但是她没有想到陆衡的情绪这么饱满,竟然一遍就过了。
李婉瑜早就知道陆衡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但她还是低估了陆衡的潜力。若说在电影拍摄之初,陆衡还会因为演戏爆发力太强的缘故流露出几分刻意,被李婉瑜不断ng,等到中间细碎的生活情节都拍的差不多了,陆衡竟然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白开水”一样的拍摄方式,在镜头前的表现堪称是举重若轻,浑然天成,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表演”的痕迹。
举个例子,如果说陆衡之前的表演方式接近于大火爆炒,现在的表演方式就更类似于文火慢炖,大火爆炒炒出来的菜肴自然美味,可是文火慢炖炖出来的老汤更加回味悠长滋补人心。
这样的陆衡就好像是一块璞玉,在雕工精湛的玉师的雕琢下,终于褪掉外面的那一层璞,绽放出温润的光芒。
这一幕戏拍完,陆衡的戏份就杀青了。剧组还要补拍一下梁鑫和新的父母在别墅里的戏。
下工后的陆衡优哉游哉的去卸妆。知道陆衡今天杀青,特意赶过来蹭杀青宴的卫麟煊走上前,一把搂住陆衡的肩膀,笑嘻嘻的插科打诨:“……要我说梁乐的交友圈还是太窄,你说他要是像你一样,也认识我这么一个家里开影视公司的,就凭他那张脸,我怎么也能把他捧成当红炸子鸡,一年赚上千八百万绝对不成问题。也不至于沦落到变卖手办买变形金刚的地步。”
陆衡了然一笑,知道卫麟煊是怕自己入戏太深。反手拍了拍卫麟煊的后背,开口说道:“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也就没有这个电影了。”
很多时候电影剧情都经不住推敲,就好比人生如棋,身在局中的棋子总是无法摆脱棋盘的桎梏,如果剧中的角色能够摆脱固有的矛盾找到另一条路,那故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卫麟煊嘿嘿一笑,陪着陆衡去卸妆。
两个人再次回到剧组后,恰好这边的戏份也补完了。李婉瑜站在监视器前面用大喇叭喊着“杀青了”,憋屈了将近四个月的剧组瞬间沸腾起来。
大家一脸希翼的看着卫麟煊,想知道这位一向出手大方的投资人兼制片方会请他们去哪里喝杀青酒。
好在卫麟煊不负众望,大手一挥,直接说道:“华夏大酒店。”
虽然是卫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可挡不住人家星级在那儿,大家特别的心满意足,大大的宰了卫麟煊一顿。
因为是自家的酒店,不但卫麟煊,就连陆衡都很放得开。杀青宴上不论是谁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一点架子都没有的态度立刻带动了气氛。最关键是陆衡酒量还好,不论喝了多少瓶脸色都不红不白的,顶多是出去上了几趟厕所。
又一次出去解手回来时,坐在陆衡旁边的舒曼就小声笑道:“我特别喜欢小衡你这性格,真男人就得酒桌上见真章,推推拉拉别别扭扭的那都不是男人。来,咱们两个再吹一个。”
舒曼的外形是那种看起来娇娇小小清清纯纯的邻家小姑娘,笑起来脸圆圆地,一双卧蚕眼亮晶晶,特别的治愈暖心。可是舒曼的性格与外表截然相反,之前混的不熟时她还装装淑女的样子,四个月的拍摄期混熟了,舒曼立刻暴露出她女汉子的本性。
陆衡也蛮喜欢舒曼这种性格的,见她执意要拼酒,自己无所谓的吹了一瓶,反倒劝舒曼少喝点。“我吹了,你喝一杯意思意思就行了。”
“凭什么呀!”舒曼皱着鼻子哼一声,也慢慢的吹干了一瓶啤酒,然后一脸羡慕地看着陆衡,随口说道:“其实我特别羡慕你们这些男艺人,平时吃饭喝东西都不用太在意。不像我们女艺人,交际应酬的时候都不敢随便喝东西,生怕一个眼错看不见,酒杯里多了点东西。”
陆衡闻言一愣,还没琢磨明白舒曼说这句话的深意,就见舒曼摆摆手,又转过身跟别人拼酒去了。
陆衡见状,只得把疑问藏在心里。
这一天晚上,不少人都喝醉了。好在华夏大酒店是自家的产业,卫麟煊索性把某些醉的不省人事的演员送到楼上客房住一晚,确保大家的人身安全。
至于他和陆衡两人,就叫司机给送到燕大附中的公寓了。
四个多月没回来,家里却不像以往那般落尽灰尘,到处都是干干净净地,窗台上竟然还晾着洗干净的床单被罩。卫麟煊躺在沙发上,两只jiǎo_jiāo叠着放在茶几上,笑嘻嘻地用手指摇晃着手上的钥匙,邀功道:“怎么样,我这个管家公当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值得奖励。”陆衡说着,顺手从果盘里摸了个桃子扔给卫麟煊。卫麟煊双手接过桃子,慢慢悠悠地说道:“昔有潘安掷果盈车,今有陆衡拿桃砸我,这都是赤果果的爱慕啊!”
说完这句话,卫麟煊啊呜一口咬掉桃子,清甜的汁水瞬间弥漫口腔,舌尖甜到爆炸,软软的桃肉入口即化,咀嚼时溢出更多的汁水。卫麟煊非常满足的弯了弯眉眼,一脸荡漾的喟叹道:“唔,好甜,好吃”
“你也吃一个。”卫麟煊说着,弯腰抓了个桃子扔给陆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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