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动,也呈现出一种炫目的海般的颜色。阳光水波般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有涟漪的倒影投在两个人的肩膀上。齐尧听着耳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心跳的节奏渐渐地渐渐地,和不属于自己的呼吸频率合上了节拍。
睡意就这样安静地从一个人身上,传染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终于,时针走过了四的时候,搞定了所有任务的齐尧打着哈欠将卷子和统计册子收收整齐,笔一扔,往靠着自己睡得香甜的吴轩光身上一倒,加入了办公室愉快睡觉的小分队。
当然机智的他并没有忘记定上一个闹钟。
吴轩光被闹钟吵醒了,并且,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齐尧是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互相抵靠着在睡——齐尧硬生生斜挤在自己的脊背和沙发背之间,额头半抵着他的右肩膀,而他自己的头靠着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以及齐尧的身侧,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齐尧身上。两个人的右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齐尧的左手环抱着他的腰,他的左手搭在齐尧腿边。
这样的睡姿自然不仅导致了只有一个人醒根本没法悄悄起来的尴尬现状,更导致了身体的酸麻感……最起码吴轩光的腿和胳膊都是已经丧失了知觉的。
所以究竟是怎么睡成这个样子的?
“齐尧,醒醒。”
吴轩光连着喊了几声,齐尧却纹丝未动,不仅没醒,甚至还满足地咂了咂嘴,不知道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可以想象假如空间够的话,他甚至还要翻个身换个姿势。吴轩光没办法了,只好拿出杀手锏。他酝酿了下,气沉丹田地大喊:“齐尧!!你上课要迟到了!!!”
瞬间,睡得死死的齐尧一个鲤鱼打挺想要敏捷的坐起来,嘴里还含糊地嚷嚷着什么什么迟到了几点了。结果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睡姿局限,不仅没起来成,还硬扯得两个人都嘶了声,顺便狠狠撞了吴轩光后脑勺一下。
“你慢点——”吴轩光现在是真的头疼:“你的右手有直觉吗?”
齐尧试着动了动:“有。”
“那就先松开我的胳膊,抓那么死,你当什么在抓?”
两个人慢慢活动着总算是分开了,看着自己右胳膊上宛如被蟒蛇绞过的红痕以及一个扭曲的手印,吴轩□□不打一处来:“怎么才能睡成这样你倒是说说。”
“e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想这样的啊……而且这睡姿怎么钙钙的。”齐尧小声嘀咕:“我抱那么紧干吗?难不成手感如此硬邦邦的三师兄在睡梦中和我的抱枕手感相近吗?”
吴轩光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关键时刻,齐尧立刻装起了怂:“没什么没什么,哎现在几点了啊,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你定的闹钟刚响——”吴轩光摁亮了齐尧放在面前的手机,展示给他看:“五点四十,我们是该走了,快点把我被你蹭成腌菜的衣服拽平,等我把这些卷子装好带回去,方便假期义务加班。”
“走走走快走,早点去还能帮师母打打下手,既然有秋秋在那师母肯定是选择自己做而不是从外面定,我们人这么多还不知道要准备多少菜又要准备多久——”齐尧嘴上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然后相当得意洋洋地拿起统计册子在吴轩光面前轻佻地一晃:“不用加班啦,三师兄,我们师兄弟一场也是缘分,我就不让你肉偿了,你车呢?先送我回去一趟呗。”
吴轩光接过册子翻了翻,见真的不用加班了反而皱起了眉:“我不是说不用你忙让你赶快去休息了吗……有礼物?清明节你送的是哪门子礼物。”
“不告诉你!”
齐尧穿好了外套,背上了他:“走不走嘛!”
事已至此,吴轩光再说什么就是不领人情了。他拿起自己的钥匙,把试卷拿到办公桌上收好,最后给解决温饱问题而产生的垃圾打了个包。
“走吧,车就在楼下。”
其实齐尧有好几辆车。
山地车,折叠自行车,独轮车,双轮平衡车,他甚至还有一辆带扶杆的双轮代步车——总之就是没有汽车。因此他每次见到吴轩光的这辆很像越野却附带了小型轻卡外敞后备箱的雪佛兰总是要哀嚎半天,顺便还要仇会富。
“科目二考了五次科目三考了两次前后拖了快三年的人没有资格买车。”
吴轩光拍开了齐尧蠢蠢欲动去摸方向盘的手,又敲了敲副驾驶的安全带插槽:“坐好别乱动。”
见三师兄确实没有让自己开几下的意思,齐尧一脸不高兴地系好了安全带。
“就算是我驾驶技术过关,我也不可能买得了这种车啊……这得有快六十万了吧,嘤嘤,卖了我也买不起啊。”他假兮兮地哭了两嗓子,眼带痴迷地摸了摸面前的控制台:“哎呀在城市里开这种车实在是太帅了……从窗户里往外看的时候居高临下的感觉真的美滋滋。”
“你少买些手办周边之类的东西,不说买这种车,中上品质的越野怎么都有一辆了。”
“o,我要做一个不为外物所限制的自由人。”齐尧晃晃手指:“停车位那么难找,动不动还堵车,除非特殊情况,我还是那个城市公共交通系统忠实的支持者。”
齐尧还在读研,穷苦又懒得从事副业生产、更不想回家听唠叨的他自然是不要脸地继续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只不过搬到了附近的另一个校区去而已。不像吴轩光,超人般一边读博一边找了事情在做,小钱钱唰唰唰地往怀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