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生会的人像赌马一样地给谁订赔率赌钱。赔率你知道吧?还有啊,那些赌金都是学生会会费哦,也就是学校的公款。赌钱这种事呢,本来就是被法律禁止的坏事。也就是说,学生会是做双重的坏事。大哥哥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大志像是理解了所有的内容,嗯嗯地点着头。
“你这不是也能说得很明白吗?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完了。”
“是——那再往下听哦,下个星期六呢,又有这种坏事了,这些学生会的人又要集中在一起赌博。所以大志要和大哥哥一起到那个现场……现场你知道吧?溜进那个现场去,像间谍一样,用照相机和录音机把证据抓到手。”
“哦,是这样哩,像间谍一样搞到证据,好,抓证据!抓证据来干什么?”
“学生会会员赌博的证据抓到了的话……”
雾峰温柔的笑脸瞬间换上邪恶的表情:“以此要挟学生会会员!让他们言听计从!大哥哥我可以继续做部长君临新闻部,大志君掌握了柏木的弱点,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不是想报复他吗?而且你帮我做了这件事后,我就特别附送,登报声明这次的报道完全是捏造的,公开向你道歉!就是说,你是同性恋的嫌疑也一举洗清啦!”
咣!大志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嘴巴张得能吞下自己的拳头,让瞳一郎彻底服从自己,而且彻底摆脱同性恋的污名!这种诱惑的声音在耳边奏响,真想一口应承下来,不,是马上一口应承下来!
“我、我、我、我、我干……”
“怎么说也是捅到校方会退学的证据,真想看看那些会员惊惶失措的样子啊。”
“退、退学?”
血气一下子从大志的头脑中消失。雾峰诡异地笑着,看穿了大志的心思似的说:“对啊,对校方来说这是大得不得了的糗事,学生会成员居然聚众赌博么。”
“退学可就不好哩……”
放学后,为了避开离校时的混杂(或者说,为了避免被叫作同性恋),躲躲藏藏地坐在过道边上的大志一根根地揪着脚边的杂草,一个人嘀咕着。
潜入“互助会”的国际象棋赛的事就在后天了,雾峰说前一天给他回答,也就是明天必须做个决定。
本来想和救命稻草想平好好谈谈的,结果他为了大传部的接管工作忙得焦头烂额,附加又为圭介和他老弟心火直冒,大志才说了一句:“校报登了很过分的东西……”他张口就顶回来:“烦死了,我忙得很,你不会看啊!要谈天就找瞳一郎去!”然后便无情地抛弃了自己。看来他根本没有看校报,也不记得自己和瞳一郎正在绝交了,真可谓薄情之极。所有的这些都是那个圭介的错!那个同性恋迷惑想平,让他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把他从大志和瞳一郎身边拉开……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退学可就糟了……”
该担心的是雾峰,那个不能用常理去捉摸的男人,被他抓到证据后在校报上公布出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这样一来,身为学生会会计的瞳一郎就会被立刻退学。
虽然很想洗清同性恋的嫌疑,虽然很想报复瞳一郎,但是,如果帮助雾峰而让瞳一郎落到退学的悲惨境地的话,可就不能再回头了。
“还是别干了吧……”
但抓住瞳一郎的小辫子这句话实在太有魅力了。就算拒绝雾峰,劝他不要潜入棋赛里去,但那个男人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可以要胁学生会的大好机会呢?
“嘁,俺这个人实在太够哥们儿义气了哩。”
啪,大志把一篷草连根拔起。说来说去,都是瞳一郎那个笨蛋、傻瓜、猪头!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嘛,变态!那种……一连串的xìng_sāo_rǎo画面又在脑海里重复播放起来,大志不禁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因为对竟然红了脸的自己生气,他拼命在自己坐的地方跺着脚。
“可恶绝对不能原谅!俺才没有感觉哩!那是胡说!俺、俺绝对没感觉!”
就算这样狂叫,也不能抹消自己确实有感觉了的事实。大志烦躁地把头发抓得更乱。
和瞳一郎的绝交到现在仍在持续中,或者说,大志拼命地在无视他无神经的搭话。憋了一肚子气的大志在课间和午休的时间都会逃出教室。但瞳一郎似乎完全掌握了大志的行踪一样。然后就会在正暗骂他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大志面前通知他:“下节课自习。”
这个像佛祖一般全知全能的家伙似乎对这种绝交状态嗤之以鼻。
“莫非,是慎?慎觉得我很碍眼,于是就花钱雇瞳一郎把我也变成和他一样的同性恋……呀!那个人类的公敌!果然他是邪恶的大魔王!”
大志猛然跳起来,后脑勺“邦”的一声,吃了一记狠凿。
“疼!疼疼疼!你搞什么……唉,瞳、瞳一郎……”
“你这个妄想狂在罗嗦什么,慎会用这种愚蠢的手段吗?那家伙要是真觉得你碍他的眼,他只要在暗地里动动手指你早就被用阴险的合法手段排除啦。”
“可恶!既然是这样,你拉我下同性恋这趟混水干什么哩?!就算你再怎么承认想平和慎的事,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哩!”
“你觉得为什么呢?”
瞳一郎奸笑着反问回来,实在是令人厌恶的家伙。
“我怎么知道!躲开,大爷我要回去哩!”
“喂喂,你就是因为总是放弃思考才永远培养不出思考能力的哟。”
“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