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我先休息一会啊。”
南浦看都没看一眼缰绳,冰冷着声音道:“我不赶车。”
步月含着的一口烟慢慢吐出来,懒洋洋道:“本座堂堂一教之主,怎可抛头露面去赶车,还得委屈南浦兄了。”他变回了原来模样,难免不会遇上几个熟人,以解火教如今形势,无论是敌是友都不妥,而他最怕的却是夏云峰那死鬼……
南浦冷冷看了他一眼,推开车门就要进去。
步月伸出金烟杆拦在他面前,依然笑道:“南浦兄若是进去,也就太不仗义了。”
南浦回头,二人目光相对,电闪雷鸣,属于同类间的杀气顿时侧漏,一时间风云变色,风吹叶落也成了飞沙走石,空气为之凝固。
二人都在暗暗凝聚内力,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都可立马出杀招夺人性命。
“呜呜,呜呜呜……”
凝固了杀意的空气忽然被这惊慌之声打破,对峙的二人目光一闪,虽然杀意未退,南浦已经用剑柄推开了那描金绘彩的华丽车门。
却见宽敞的车厢内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了个粽子,嘴里塞了块布正惊慌又渴望地望着他们,圆溜溜的一双大眼黑白分明,布了一层薄薄水雾,可怜巴巴跟只小白兔似的。
步月一见那小白兔,顿时笑开了花,撤去挡在南浦面前的烟杆,哈哈笑道:“南浦兄,这不是正好有个赶车的人么?”
他的脸变得比那戏法的还快,神情欢快单纯,好似完全没有过适才的争锋相对。南浦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进去挑了一个地方抱剑而坐。
步月一脸和善地走到那小白兔面前,将人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啧啧道:“看看这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的,被绑成这样多可怜。”
小白兔圆溜溜的眼看着他,疑惑又无辜,心道既然看见我可怜,你倒是给我松绑啊。
步月却当没看见那小眼神似的,围着小白兔转了两圈,前前后后都打量透了,又说道:“这绳子绑得也太没水平,结打得不够死,力道不够硬,若是让我来绑,定会紧得让你欲生欲死,销魂无尽……”一句平常的风凉话,硬是被他说得暧昧旖旎,便连那眼神都是惯常的勾人模样,步月很满意小白兔的眼神。
他这才大发慈悲地给小白兔松了绑,蹲下身道:“你就给我们赶车罢。”
那小白兔点了头,慢慢爬起来跪在他们面前,冲着二人磕了个头:“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你叫什么名字?”
“白柠。”
步月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名字倒与他极是相配,又问道:“那些黑衣人为何要绑你?”若是仇家太多,他可不想再惹麻烦。
白柠嘴巴一扁,圆溜溜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委委屈屈道:“他们觊觎我的财物,还想用我向我家交换更多的银子,大哥哥,我真的没有做坏事。”
步月在听见那“财物”二字时便是双目一亮,心道自己身上刚好无甚银两,看来是捡了个宝贝,这小白兔也算长得清秀可爱,等他赶完了车,顺便劫个财,再将之卖到哪个倌馆也不错……
“大哥哥。”
步月回过神来时,那小白兔正眼巴巴地举着一只繁复华丽的匣子望着他,语调糯软而乖巧:“我把所有的钱财都送给大哥哥以报答大哥哥对我的救命之恩好不好?”
步月心下一窘,那点子坏心思竟生不起来,从来都是他坑蒙拐骗偷别人的,还从未被别人感激涕零地赠送过什么,好在他脸皮实在太厚,还道貌岸然道:“这些东西你且收着,等需要时再拿出来便是。”意思就是你先帮本座保管好了,本座懒得很。
白柠怔怔望着他,雪白面上渐露激动之色,眨巴了两只大眼睛崇拜道:“大哥哥你真是好人,我长大了也要当你这样的大侠,大英雄!”
步月抽烟的动作一僵,继而缓缓吐出白茫茫烟雾,袅袅轻烟中,他的眼中似有泪花闪烁,神情似笑非笑,拍着小白兔稚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真有眼光……”
小白兔乖巧地点头:“那是当然,我一眼就看出大哥哥是好人!还有这位叔叔也是好人!”他转向了盘腿坐在一旁的南浦,南浦投来一个冷漠的眼神,继而与步月对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和刚刚杀人后浓郁的血腥味。
步月眼中的泪花更甚,不知是否被烟呛着了,他又拍了拍白柠的肩膀,痛心道:“小白兔乖乖,快去赶车。”
“嗯!我会赶车的!交给我绝对放心!”
白柠重重一点头已窜了出去,步月叹了口气正要坐下,身子忽然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南浦身上,接着就是不断的颠婆翻滚,只听得车外小白兔兴奋地驱车赶马的声音,步月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答应。
到达客栈时步月只能扶着腰长吁短叹地下车,脸色还有点煞白煞白的,身后南浦依然抱着剑,面色冰冷,只是那冷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深重的黑眼圈。
“咦,叔叔跟大哥哥在车里打架了?”
步月这回真被一口烟呛着了,连忙一阵咳嗽,那小白兔立马关心问道:“大哥哥,我娘说抽烟不好,容易被呛死,我家隔壁的公公就是抽烟被呛死的,死的时候舌头露在外面老长了,你刚刚是不是也快死了?”
这回步月是连咳嗽都忘了,只用哀怨至极的目光看他,难道是夏云峰的同胞兄弟不成?竟这般毒舌!
白柠极担忧地替他拍了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