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他当然可以嘲笑你。心雨,如果穆家追究起来,可能还会连累你的家族。”
她惶惶,抱住我哀泣:“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辰哥,我再也不任性了,对不起。”
“我怎么忍心让你受苦呢。”我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我会帮你的,心雨,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你明天就走,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回来好吗?”
“那你呢?”她握住我的手,虽然害怕,但态度坚决:“我们一起离开,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傻丫头。”我揉她的头发,“你要相信,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敢把你堂而皇之送走的。”
“真的吗?你会等我回来?”她如此希冀。
“是的。”我信誓旦旦。
小郑大约以为我家暴了他们老板。拿药回来以后脸色就不好了,之后收拾东西也是一直围着穆恒转,不怎么搭理我,还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对着穆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还要回店里干活,我让他先回去。
东西放到后车厢,我扶着穆恒上车,然后帮他调整座椅,整个过程之中他没有对我说半个字,只冷冷地瞪我,好似我是他的仇人。
回家的第二天,我下班回家,他已经收拾好行李,拖着箱子往门口移。
我拦住他,他也不说话,低着头只顾着拖箱子。我拦一边,他就往另一边,我再去拦另一边,他就又换回来。反反复复,像在玩捉人游戏。
“要走也要等伤好了再走。”我夺过他的箱子藏在身后,“等你好了,我绝不拦你。”
他瞪着我,吊着眼睛,眉目里比比皆是的嘲讽。
但最后还是留下了。他一个伤患,如何拼得过我这健康的人,只是极不情愿罢。
他整天待在家里,也不出去,店里的事务也不管了,不看电视,不上网,每次看他,都坐在阳台的藤椅里,似乎有想不完的心思。
在他住院的期间,店里的会计辞职了,我要一边上班,一边替他打理店里的大小事,还要去医院照顾他,简直□□无暇;好不容易他出院了,我也没有闲着,每天下班后,仍然要去店里看一看。
我正在切菜的时候,他突然冲进来,小郑怕他摔了,不敢拦他。
他抢走我手里菜刀砍在砧板上,一把揪住我的领口,粗声道:“学做菜?你是这块料吗?”上下打量我一番,“瞧你这一副西装革履的精英样,你是在作秀吗?”
厨师和伙计被吓坏了,大气不敢出一声。
小郑把厨房的杂物间让给我们。
“你为我做过的,我也想为你做。”
他哈哈一笑:“你在补偿我?”声音猝然低沉,面目也扭曲了,一挥手推着我撞到置物架,七七八八的重物乒乒乓乓砸下来,我捂住额头,听他声嘶力竭道:“想要补偿我,就老老实实脱衣服给我干,你做得到吗?”
门被狠狠摔上,我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很快有人进来,帮我擦掉额头上的血,拿来药箱给我包扎。任凭他摆弄着,等攒够了力气,我又回到厨房,继续切菜。
“方总,您还是回去吧。”
我回头,这才看清,原来刚刚帮我包扎的人是小郑。他似乎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要不然算了吧,您别折腾自己,也别折磨我们老板。”
我确实没有做菜的天分,别人再如何教导,火候也掌握不准。但是我还是将那些扮相差劲的菜装进保鲜盒,打包带了回去。
他没有在家。
我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他,幸而行李还在房间里。
等到夜里十二点,他还没有回来;我怀疑他也许已经走了,只是嫌行李麻烦,不打算要了。
他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捂住眼睛,眼泪渗出指缝。
我做的饭菜真的太难吃,根本不值得留下,统统倒进垃圾桶。
我一直在客厅坐着,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应该去睡觉才是。
当他浑身酒气开门进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僵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连忙过去搀扶他。
他受伤住院,心情不好,饮食也不佳,人瘦了许多,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也没几斤重。
我将他扶回房间,他一边笑,嘴里还一边骂人。
他还能认出我,想来也没醉得多厉害。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愤愤地骂:“你这贱♂货。”
“是,我是贱♂货。”我顺着他,按住他乱动的双手,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他突然落出泪来,眼睛像是泄洪的水闸,汹涌澎湃。被打的人是我,可哭得却是他。
擦完了脸,我低下头,与他额头相碰,低声道:“我贱,你就不贱?你爱我爱得要死。”
他嗬嗬的笑,沉闷的胸腔一起一伏,揪住我的头发,又扇了我一嘴巴。
真狠。我眼前一黑,扑到他身上,一时半会没能起来。
脸肿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奇怪:“打我很痛快是吧。”抓住他的手使劲往脸上拍,“接着打。给你打个痛快。”
他果真又甩了我一巴掌,我一时没能挺住,眼泪迸出来了。“穆恒,你这个大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就是……笨蛋……”
“别说了,我不想听。”他拉着我用力揉进怀里,“辰辰,我们都醒醒吧。”
我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他虽然痛,却没有出声,仍然强有力地拥住我。靠在他怀里,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我终于要失去他了。
“你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