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湖道,“恩怨相了结,一人难言解。”
他又下山去了,说是有急事要办。
虎啸风依然翩翩摇扇,他道,“应寒,你说白玉葫芦里卖什么药?”
龙应寒目送好友离开,他道,“我也不知,不如先跟夜羽去看看苏公子恢复如何?”
两人边说边走向狼族皇宫,狼夜羽步行散漫,他不想回去,从很多年前开始,自从他去一趟天上回来,自此后便不再喜欢回家,以前他特别期盼能回家,每每随着长老去深山里历练归来,他必会急急的跑回家看望父母,他总说孩儿想念父皇母后,可是每次撒娇都只换来父皇母后的冷淡之情,好像他是个多余的存在,他们的目光始终在兄长身上停留,却从未在自己身上停驻。
龙应寒和虎啸风跟在好友身后,他们道,“夜羽,你有心事?”
狼夜羽停下脚步,他道,“你们回去吧。”
龙应寒不明白,他道,“你从不邀请我们到你家坐坐?难道狼族的狼王就这么不待见我们?即使他不给我们面子,至少也该给白玉一分面子吧?”
狼夜羽不语,这么多年过来,他确实从未邀约身边的几个好友到狼族宫里坐坐,也许是怕那宫殿里的冷清让他们感到不适,也许是怕自己高傲的一面在这些人面前粉碎,他其实更喜欢待在白玉殿,那时候不想回家就**脆好几个月甚至是大半年都不回来,他说,“我这个人比较受宠,父母母后给我无限自由。”事实上上是狼族的狼王和狼母根本不关心这个被公认的狼族三殿下,只因他是捡来的狼。
白玉湖在下山的路上,他走走停停,就想该不该把些话说得清楚明白?
狼夜羽的心结,源自于千年来被冷落,甚或者是因为当年狼王和狼母私自起哄想要闹得神界和妖界大战之故,只是最终却因为棋神担待了责任和罪行方使得神妖两界的对阵休歇。
狼夜羽站在路边,他道,“你们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龙应寒点头,虎啸风也是收敛了fēng_liú倜傥和嬉皮笑脸一副洗耳恭听,他道,“你若是当我们是朋友,就把话说出来。”
狼夜羽道,“我并非狼族的三殿下,这个答案你们可满意?”
龙应寒微错愕,虎啸风则蹙了眉头,他道,“怕是别有用心的人谣传吧。”
狼夜羽摇摇头,他道,“当年白玉和丰炎的谈话被我听到了。”
龙应寒不知其中原委,他道,“想必你听错了。”
狼夜羽道,“我耳力不差。”
龙应寒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道,“你作何感想?”
狼夜羽道,“一直都想当做不知道。”
他以为可以自欺欺人一辈子,直到修炼成仙,等他脱离了这里,他会把一切忘去,可是事与愿违,他似乎心有不甘,也或者在冥冥之中老天早已安排好因果命数,就在他打算得过且过之时,他遇见了苏尽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那个看起来老实呆板实际上心思比谁都玲珑的凡人,他道,“若是你愿,不如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
他莫名间心乱了,因为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若是你喜欢,就留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那时他不想,他就想要回家,他道,“我怕父皇母后担忧。”
那人也不勉强,他道,“若是哪天你想我了,就拉了这个铃铛,铃铛一响,我必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当时接过铃铛,就此从神界上归来,他以为经过此一遭,父皇母后必当对自己另眼相待,怎想他们不停的逼问,你身上为何有神力?你从哪里回来?
狼夜羽不知父母的焦急,以为他们是担心,故而诚实相告,“我不小心受伤,被一位神仙所救,他带我上神界待了一段日子。”
狼夜羽第一次见到母后眼里闪烁希翼的光芒,她道,“那神仙是谁,你能否让他到来,我们诚表谢意。”
狼夜羽不知其中目的,他真的拉响了铃铛,就此引来了那高高在上的神,他道,“父皇为何要派那么多人布防?”
狼王道,“这是为了显示我们的诚意。”
狼夜羽以为真是这样,他绝不会想到,那是一个陷阱,一个要引发神界和妖界大乱的陷阱。
他亲眼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身影被围困,被堵截,被追杀。
那时的狼夜羽被钉在原地,他一动能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人在千军万马中受重伤,而自己站在原地嘶声力竭的喊着父皇母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然而狼族的王和王后根本不理会这个只能用声音挣扎的少年,他们道,“一定要为妖界讨一个公道,作为神界之神,居然到妖界为非作歹,并且囚禁我儿。”
狼夜羽不知后事如何,等他醒来,只听说经过多场谈判和厮杀,最后是神界之人被贬责,而狼族大人有大量,他们不予追究,只因逸仙尊出面圆和。
狼夜羽试图去寻找那人很多次,他后来拉了无数次铃铛,可惜那人再没有出现,他慢慢的长大,直到那一夜偷偷听到葛丰炎陪同白玉湖坐在千年菩提树下交谈,他们说起了当年往事,无意中还提起神妖大战的始末。
龙应寒问,“你可有亲口向狼王和狼母确认?”
狼夜羽默然的摇摇头,他道,“我天生修炼不得狼族的一些秘法,那是身为狼族的亲贵才能修炼的秘法。”
虎啸风感到讶异,“那你的修为……”
“都是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