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渐和程环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白泽心内很是满意,就连被隋祯好心留下和程道文说几句贴心话都不觉得难熬了。
六月九日,宜采纳、订盟、祭祀、嫁娶,苏知渐和程环的婚期就定在这天。
白泽被允许出宫,早一天就开心不已,隋祯靠在软塌上看他坐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给自家妹妹挑礼物,心里越发觉得小傻子可爱。
他伸腿拨了拨白泽的肩膀,问:“都一个时辰了,还没选好吗?”
白泽被他拨的一晃,却没在意,左手拿着一柄赤金合和镶玉如意,右手拿着一套金累丝嵌宝石双鸾点翠头面,身前还摊着一大堆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为难的很。
半晌,他颓然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沮丧道:“我想送一个好的给妹妹,可这都不是我的。”
隋祯闻言皱着眉道:“朕的便是你的,想送什么便送。”
“可是……”白泽小脸儿皱起,“你的东西都好贵啊,我有点儿不舍得拿去送人。”
隋祯心里嗷嗷直叫真可爱,面上却故作冷静地叫来冯顺和。
“你,准备勾彩缕金沉水香篝一座,紫檀帛画镜锦妆匛一个,北海黑墨珍珠两对,琥珀连青金石手镯一双,鎏金点翠花篮耳坠一对,金丝线绣重瓣莲花双色芙蓉锦鞋一双,溢彩画壁琉璃杯盏三只,哦,再看看库房里有没有麒麟送子的花钗,有也拿上一支。”
白泽已经听呆了,一双圆眼瞪得老大,崇拜地看着隋祯。
隋祯被他看得心里一胀,又道:“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丝绸你也拿上两匹,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一床,青玉抱香枕一对,鎏金嵌南珠梳子一把……还有什么吗?”
冯顺和心说万岁呀,您**脆送那对新人一座宅子吧,要什么自个儿再去国库挑。
嘴上却道:“回皇上,今年西域只进贡了一匹丝绸……”
“噢?什么颜色图样的?”
“天青色云水纹的。”
“那就不送了,拿去织造监给子定裁身衣裳吧。”
次日,白泽一早被拉起来沐浴打扮,锦冠玉带,褒衣轻裘,在风中一站,胜似宋玉潘安。隋祯则穿了一身龙袍,明晃晃的龙袍衬得他尤为丰神俊逸,气度非凡。
两人盛着御用銮舆赶在吉时前来到苏府。
皇帝亲口赐婚,这场婚礼定然排场非凡,当白泽代替皇帝呈上礼单时,人群中更是一片哗然,大呼苏知渐年轻有为,很得皇上圣心啊,气得一旁的程道文险些摔了茶盏。
拜堂时,隋祯及苏秦两家父母坐在堂上,白泽傻笑着站在一边。
凤冠霞帔的程环很快出现了,和苏知渐一起拜了天地父母,视线转向一侧的白泽时,程环的眼里润出一片水色,红色珠帘后,她轻轻对自家的傻哥哥说了一声:
谢谢……
热热闹闹的晚宴过后,白泽不小心叫两杯果酒放倒了,神志不清地扒着身边的人不放。
皇帝无奈,扛起小醉鬼正打算回宫,程道文出现了,对他行了个大礼。
隋祯眸色微深,将白泽搂好,问:“爱卿这是何意?”
程道文拜倒不起,道:“皇上圣恩,赐老臣小女一桩好姻缘,老臣感激不尽,只是……”
隋祯冷冷反问:“只是什么?”
“只是小儿愚笨……”程道文抬头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白泽,眼里湿润,继续道,“小儿能侍奉在皇上身侧,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然小儿虽笨,却也重情,以前府上的嬷嬷欺辱他脑子不好,叫老臣给遣走了,他至今还惦记着,每到冬天就念着要给冯妈妈送过冬衣物。
“对身边的人更是。他自小就很敬爱老臣及他母亲,有一年他母亲病了,咳嗽总不见好,他才八岁,带着两个小厮就上山给他母亲求平安符去了,结果下山时不小心摔了满头血,回来还安慰他母亲,说他拜了菩萨,母亲的病很快就会好的,他也没摔疼,男子汉流点血不怕。
“他对他妹妹也很好,小时候人家给他吃的玩的,他总不忘给妹妹带回来一份儿。后来他、他傻了,但他一直记得自己是哥哥,有什么好东西总说先给妹妹……老臣说了这么多不为了别的什么,只望皇上能好好待他,最不济,也别让他饿着冻着了……”
隋祯原以为程道文是来捣乱的,不想听到这一番话。
他将白泽交给一侧的侍卫,上前扶起程道文:“能得子定在身侧,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程道文心中一痛,挣开皇帝的手,再次拜倒:“老臣多谢皇上!”
这一切喝醉的白泽都不知道,等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白泽一惊,赶紧扭了扭**,没察觉异样,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心想皇帝还挺君子的嘛。
君子这会儿正支着脑袋在一旁看他,见他虫子似的扭来扭去,觉得好笑,伸手隔着被子在他臀上拍了一拍,假意斥道:“无状!近来越发没规矩了。”
白泽早吃准了他,知道他不会生气,抬脸嘻嘻笑道:“等有外人了我再讲规矩。”
隋祯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白泽依旧傻笑,隋祯爱怜地看着他,忽然他垂下头,在白泽惊讶的目光中啄了啄他的嘴唇。
“软的。”隋祯评价道。
“轰——”的一声,白泽的小脸儿红了个彻底,眼睛紧张得四处乱瞟。
隋祯心里一软,半躺在榻上捞过白泽放在自己身上,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头,轻柔的吻一个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