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监端起青釉小杯,细了一口,说道:“甘霖将军,您看我府里的茶如何?”
甘霖?*弦豢冢赞道:“味醇、色秀、香馨、液清,不愧是天台山云雾。;
仲监惊异道:“甘霖将军如此年轻竟也懂得品茶,真是难得啊!我家小儿若是也能有这般情趣,说不定也能讨女儿家欢喜呢!”
甘霖笑道:“仲大人您真是过谦了!谁不知仲大人的三公子,一个是无人不晓的纵横家,一个是驰骋沙场扫狼骑的大将军,一个又是年少便与仲大人一同监国的少府。昭昭大德,磐磐大才。怕是三位公子的眼光极高,一般女儿家入不了眼!”
仲监掩不住笑意,施礼道:“将军谬赞了!”
一阵沉默之后……
仲监弯下腰,有意无意的轻声道:“将军认为这天下霸主最终会是谁?”
甘霖轻笑道:“世事无常,甘霖不敢妄下结论!”
仲监掩口道:“您看这魔蛇国的气数还有多久?”
甘霖端直了肩膀,直言不讳道:“仲监大人,您这话不该问晚生!”
“甘霖将军!”仲监偷偷从袖口里取出一张帛书,轻声道:“仲监想与贵国做一笔买卖,不知可否在甘霖将军这里讨一个人情!”
甘霖不感兴趣的笑道:“甘霖是将士,将士只管打战。做买卖的生意事,您该去找商人!”
仲监早知甘霖不会如此简单的上套。
他放声大笑道:“甘霖将军,失礼了!仲监方才的胡言乱语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甘霖不悦道:“仲大人若是想试探晚生大可不必,甘霖是因为其他事顺道路过贵国,别无他意!若是让您感到棘手,晚生立刻携同家眷启程离开便是!”
说罢,便立刻起身要离开。
仲监匆忙起身拦道,并挽留道,”将军请留步,是仲监失礼了!”
甘霖道:“甘霖在府上叨扰,怕是会引他人口舌。仲大人的好意,晚生心领了!”说罢,拱手施礼道:“告辞!”
仲监招手急唤道:“将军,将军……”
侍女迎上前请示道:“大人,需要追上去吗?”
仲监摆手道:“不必!”
亭儿,余下的事且交予你了……仲监心念道。
“诶?怎么才住下又走了?是不是那个老头子惹你不高兴了?” 宁柏冉见甘霖火急火燎的进屋,不说理由就一个字‘走’。
甘霖道:“总之,离开便对了!”
宁柏冉跳下床,拍了拍甘霖的肩膀,“也好!我也不喜欢住在这地方。”他做惊吓状的东张西望,“阴森森的……估计晚上还会闹鬼!”
甘霖不禁笑道:“你这张小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嘛?若是被主人家听见了,怕是要被记恨了!”
“嘿嘿……”宁柏冉殷勤的用肩膀蹭了蹭甘霖的胳膊,“不是有你在嘛!若是有人敢打我,我就大喊一声,甘霖。”
“好!”甘霖疼惜的揉了揉宁柏冉的头,原本心里的焦躁也烟消云散了。
这会儿,宁柏然反而却不高兴了,他不悦的甩开甘霖的手,“你这样搞的我好像很矮似的……”
甘霖禁不住又要笑了,他觉得他身前的人儿越看越可爱!他并不瘦小,也并不十分美丽,他脾气有点坏,也不通礼数。可就是这样一个他让甘霖愈发的欢喜,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上心过。
宁柏冉斜了斜眼,“傻笑什么呢?走不走?”
甘霖笑道:“走!”
甘霖离去,仲监并未送行,侍从也未有阻拦,一切都显得相当顺利。
甘霖心里有数,他明白仲监邀请他入住府上的理由,千言万语汇成一个词就是‘拉拢’,目下三足鼎立的大局已僵持多年,这数年间无数小国烟消云散,恐怕这魔蛇国也难逃厄运。
甘霖是外国人,本不该趟这趟浑水,可有心之人却想方设法的将他拉进这坑里。
不过甘霖也是聪明人,他知道想要避嫌并不容易,所以他会在适时的时候妥协,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得看他的心情。
甘霖与宁柏冉回客栈时,店小二似乎早已知晓他们会回来,所以特意留了两间客房。
宁柏冉正要进自己的房间时被甘霖拉住了,“小冉,今夜你与我同睡!”
“诶?” 宁柏冉好一会儿没回过神,待他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站在甘霖的屋里了。
宁柏冉奸笑的摸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嘿,甘霖将军是害怕一个人睡吗?”
甘霖也**脆顺势回“道,“你不会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黑兮兮的屋里吧?”
“好吧!我全当舍命陪君子咯!”宁柏然脑袋一仰,噗通一声倒在床上,“哦!对了,非也不见了,那俩兄弟和连心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见他们三儿的踪影?该不是跑出去找姑娘了吧?”
甘霖轻声唤道:“连心!”
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出现在屋内,“属下在!”
宁柏冉膛目结舌道,“啊……连心!”他知道连心功夫好,可没想到竟好到如此地步,这水平去当刺客一定一杀一个准。
连心向宁柏冉拱了拱手道:“宁公子,好久不见!”
宁柏冉咻的一声从床上跳起,熟络的勾住连心的肩膀,“才多久没见啊!怎么这么见外?”
甘霖的语气稍显不悦,“连心,去做你该做的事!”
连心拱手道:“是!将军!”语毕,又悄无声息的神隐了。
宁柏冉本还想再和连心唠嗑几句,可没想到甘霖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