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dbi总部】

为了排除蓄意谋杀，最先盘查的就是车辆。

苹果堆放整齐，没有挤压，不像藏过尸体的样子。打电话给码头，司机也确实接了这么一个活儿，按时出发，按量收货，案发的时间地点除去天气因素，基本符合他的行驶进度。

倒是女方身份更神秘一点，几名探员在一公里外的小街道上问了一圈，只有人见过，没有人认识。还好她的包里叠着两张德城的广告单，老王和老马已经开车去查了。

买了几份豆浆油条，还给嫌疑人带了一份，包正和公孙泽开始了今天的审讯。展超在审讯室窗外站了没多久，一个白色的不速之客就又来了。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展超上下打量着他。

“我还没睡，dbi就叫我来领苹果。”白玉堂也还了他一眼，“是我该抱怨吧。”

“这么点破事您还非得亲自来啊？”展超绝对不信他没有阴谋。

虽说合作了那么两次，dbi对于白玉堂的警惕性已经不如以前那么高了，但每逢他来准没好事，这点还是没跑的。

白玉堂也抓准了这一点，三不五时就要来闹出点“小事”，反正他最近闲得很，“要是别人我就不来了，但对你们dbi，我随叫随到。”

这边还在拌嘴，审讯室里已经问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二位神探哪，真不是我撒谎，这位检察官说得对，当时她是站得远了点，但也没远多少不是？大晚上的，在哪杵着都吓死人呐。我当时特别紧张，不敢停车问也不敢加速，就小心开小心开小心开，诶！过一会她突然不举伞了，一扭脸就瞪着我，还拼命跑过来，哎呀，不知道多吓人。我一脚刹车，然后她就跌倒了，前后连一秒都没有，谁能躲开啊。”

司机说得特别激动，绘声绘色一口气讲了一大段，才停下喝了一口豆浆，不等公孙泽发问，他又开始说话了。

“二位都有驾照吧？那么近的距离，我一大卡车，哪能刹住车啊，右边是个沟，左边是对向车道，我要随便打方向盘，指不定还翻车了呢，我可不能随便躲，是不是？”

留下一个问句，他终于暂时性地停了，开始狠嚼自己手上的油条。

“……”他说的好有道理，公孙泽手上的笔悬在笔录上，一时间顿住了。

包正偷看了公孙泽一眼，忍着笑看向司机，“对了，你说她瞪着你？”

“嗯。”司机拼命点头，猛喝了一口豆浆，语气又变得犹豫了一点，“除了瞪着，好像还有一点那什么……惊恐？”

“……惊恐？”公孙泽嘀咕道，和包正对视了一眼。

“对，惊恐。”司机的胡乱吹牛的毛病又犯了，“就是那种后面有人追我，或者后面有鬼追我，或者身上有鬼缠我的感觉。”

“这啥描述啊。”展超在外面听着，感觉自己像在小巷子里听说书。

“我明天就把他调到酒吧去，专门深夜给大家讲故事。”白玉堂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

展超觉得自己头一次这么赞同他，“效果肯定会很好。”

然而，这个司机除了会讲故事，其他可就真是一问三不知了。

“你撞人之后下车看过了吗？”

“我又不懂急救，看有啥用，飞一样就跑去报警了。”

“周围有没有其他人，你注意过了吗？”

“那哪能有其他人？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救命呢，一路连个同行都没遇上。”

“那个时间，白玉堂为什么会过来？”

“我送水果误点，总要跟仙空岛那边说一声啊，不过五哥会过来我是真没想到……”

“你给仙空岛送货多久了？”

“三四年了吧……刚开始只是赚外快，后来他们都夸我准时，价钱给的又高，我就专职跑仙空岛这条线了。”

“一直是夜里送货吗？”

“也有白天送的时候，不过半夜总会跑一班，都是水果蔬菜。”

……

还真是一点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公孙泽一边记录，一边有了问不出所以然的预感。

窗外的白玉堂也这么觉得，冲展超挥挥手，转身离开了，“不好玩，我回去睡回笼觉了。”

“不送。”展超还在努力地听着，想要听出个一二来。

如果司机所言属实，这案子就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然而把所有细节都问得不能再细了，还是没有从司机身上找到突破口，公孙泽只好先把他放了回去。

“这两天没事别出门，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你，知道吗？”

“哎知道知道知道。”司机忙不迭地答应着，跟着一个探员出门去了。

目送他出了门听不见了，公孙泽才拍了拍巴掌，宣布开会。

凌晨一点左右，施姓男司机按计划运送一批水果去仙空岛，在一条仅走货车的路上，突然见到一名女子站在马路边，举着伞一副要过马路的样子。司机被其震住，但继续匀速行驶。

突然，女子扔掉了手里的伞，一脸惊恐地瞪着司机，并同时开始向前跑。司机踩下刹车，没两步女子就倒了，来不及停下的卡车正从她身上碾过。司机不敢确认死伤状况，向跑去后方一公里的街道报了警。

现场尸检、痕迹检验、事后车检、对有关单位的询问，都符合司机的口供。

这就是现在知道的所有情况了。

“探长，这司机不会再说谎话了吗？”展超还是有点怀疑。

公孙泽摇摇头，“还要继续查证，不过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