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似乎在回答晏子殊的疑问,「马儿」轻轻嘶鸣了一声,接着弯曲下四蹄,如同依恋母亲的幼马一般,将头部放在晏子殊的胸膛上。
「啊。」
就在晏子殊被灵兽水银般的睫毛吸引过去,惊诧不已时,从溪流的另一边,传来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
「真是一刻也疏忽不得啊……。」
穿着灰色长袍的卡埃尔迪夫阴沉着脸,瞪视着向晏子殊撒娇的幻兽,冰冻三尺地说,「不想我把你的角拔下来,就赶快给我滚开!」
幻兽倏然立起,前蹄猛烈刨地,尖锐的兽角如同战矛直冲着卡埃尔迪夫!
它巨大的变化令晏子殊大吃一惊,就像看到一个可爱的精灵,眨眼间变成凶神恶煞的魔鬼似的。
「哼。」
对于幻兽的恐吓,卡埃尔迪夫完全不放在眼里,手指间聚结的蓝色电流在辟啪爆响!
似乎意识到面前的魔物非等闲之辈,幻兽突然腾飞而起,如同太阳神的光箭,「嗖!」地一下就溜进丛林,销声匿迹!
它的奔驰速度之快,似乎超越了风,令晏子殊更加目瞪口呆!
「那个是……?」
「独角兽。」卡埃尔迪夫声音闷闷地说,穿过草坪,来到溪流边上。
「独角兽?」
「嗯,是一种脾气古怪、暴烈的幻兽,很少出现在人类面前。」
卡埃尔迪夫满脸的不悦。还以为他布置的结界可以抵挡一切的牛鬼蛇神,结果还是百密一疏,被独角兽钻了空子。
成年的独角兽是森林的庇护者,拥有着水晶般洁净的灵魂,所以结界对它是没有用的。
只是每座森林只有一只独角兽,加上它生性孤僻,极其厌恶人类,尤其是男性,所以卡埃尔迪夫没预料到,独角兽会闯进结界,引诱晏子殊。
真是的,难道独角兽中,也会有同性恋吗?刚才那匹独角兽,有着金色的左螺旋纹,是公的没错。
卡埃尔迪夫在心里揣测着,极度不爽,就像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珍藏的宝贝,突然被外界窥见,充满了不安感。
那么,究竟是自己太大意,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要独角兽主动接近人类,比杀了它还要难。
卡埃尔迪夫下意识凝视着晏子殊,恰好看到一滴水珠沿着晏子殊的腹肌滑下,性感得令人血脉贲张。
不仅如此,他大大叉开的双腿十分优美,溪水很清澈,因此卡埃尔迪夫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便集中在那暧昧的一点上了……。
「你在看什么?sè_mó!」
注意到卡埃尔迪夫下移的视线,晏子殊的脸立刻红了,刷地从溪水里站起来,双手遮掩住隐私处,「不要露出这么下流的眼神好不好?」
「我下流?那对着幻兽随便放电的人,该怎么说?」卡埃尔迪夫挑起一边眉毛问。
「我才没有放电!是它主动接近我的。」晏子殊气呼呼地说,全身淌着水珠,就像刚从水里游出来的人鱼,优雅而美丽,一步步走上草地。
「就因为它主动接近,才奇怪啊。」卡埃尔迪夫小声嘀咕着。
「什么?」晏子殊没有听见。
「没什么。」卡埃尔迪夫说道,把手里拎着的一袋衣物,丢在草地上。
相信那只独角兽不敢再过来了,所以他也没必要纠结这个了。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晏子殊不悦地问道,弯腰捡起一件雪白的羽织衬衫,套在身上。
「去察看结界塔了。」卡埃尔迪夫微笑着说,注视着晏子殊。
「结界塔……?」
他泼墨般的长发是湿的,连带细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可是却不擦一下,王子终究是王子啊,卡埃尔迪夫略微苦笑了一下,拾起地上的幻兽长袍,好像要拥抱住晏子殊一样,裹住他的身体,并且撩起长袍一角,擦拭着晏子殊的头发和脸庞。
「嗯,很古老的守护塔,」卡埃尔迪夫说道,「里面的核心结界石是阿赛罗天界之珠,已经上亿年了,但是法力依然很强,我不能就这样穿过它。」
「那该怎么办?」晏子殊抬头问道。结界石制造出来的防御膜,只能伤害魔物,对人类而言,只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炸了它。」卡埃尔迪夫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只要结界石不存在了,结界也就自然消失。」
「可是这样的爆炸会产生时空裂缝吧?」晏子殊眉头紧锁,「到时候就会有大量魔物涌进巴戈特,不行!换一个办法!」
「那就只有等待了。」似乎早就料到晏子殊会这么回答,卡埃尔迪夫平静地说。
「等待?」
「天界之珠的能量来自太阳,每年六次的日蚀是它力量最弱的时候,现在离下一个日蚀……还有二十天。」
「什么?还有这么长时间?」晏子殊愕然极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是有,不过你是不会喜欢的。」
「你先说是什么办法。」
「把太阳炸了。」
「……。」晏子殊的眼角吊了起来,「你在说笑话吧?」
「不是笑话。」卡埃尔迪夫平静地说道,「我的力量来自混沌,所以在宇宙中,我能毁掉任何东西。」
「可是,你能炸掉太阳,却不能穿越结界塔?」晏子殊觉得匪夷所思。
「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神」创造结界石,就是为了压制魔族。子殊,你对魔族了解得太少,我们不是「神」创造的,对「神」来说,我们是来自异空间的嗜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