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柔微微一笑,刮了一下绝冷的鼻子,绝冷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幸福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浣柔醒了?我来给你梳洗更衣。”此刻绝冷殷勤的样子,有点像一只冬日里使劲蹭人的小猫。
“这都有半年了吧,你还这么胡闹,要你给我安排个侍女你也不安排,每天倒好,亲自做这些事。”浣柔嗔怪地说。
“侍女哪能有我做得好呢?我知道浣柔适合穿什么衣服,会为浣柔梳最好看的发式,那些小仙,哪有我这么认真细致?父王要给浣柔侍女,都被我否决了,我说身为徒儿要亲自服侍师父,父王那我没办法,还不是同意了?”绝冷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浣柔,她觉得她心心念念的浣柔,越看越是好看了。
“你看不够的么?”浣柔发觉了绝冷的目光,让绝冷倒不好意思起来,脸唰一下红了。
“你今天教我什么神术?我最近常觉得能用的神力比以前多一些了,可能身体正逐渐适应了印吧,没以前那么排斥了,你可以教我更难的了。”
“绝冷为何那么心急?”浣柔的声音很好听,她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绝冷。
绝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毕竟是冥储,将来我继位的话,如果不强大,恐怕权杖都不认我,再说我不强大,怎么帮浣柔报仇?”
浣柔心里一触,她越来越深地感触到,绝冷的心里确实只有自己,她记得她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浣柔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前也不是没有天神对她表达过爱意,可她从来不会在乎别人心里的想法,从来不会有换位思考的意识,有些东西,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却真真正正地发生了。
“殿下,大王子有要事要和殿下说,大王子在花园等您。”一个绿衣侍女进来通报,浣柔认出她是抒泽枫的贴身侍女。
绝冷好奇地问:“哥哥有什么事?有没有叫我啊?”
绿衣侍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冥储殿下,大王子只叫了柔殿下,没有叫您。”
绝冷不满地嘟哝了几句,哥哥怎么这么偏心,从几个月以前,哥哥就老把浣柔叫出去,有时候哥哥亲自来叫,看到浣柔明明在教自己神术时,还吞吞吐吐说等会再说,这两个人有什么秘密不能被自己知道的?
浣柔笑着给绝冷布置了一下练习的任务,就跟着绿衣侍女出去了。绝冷心里好奇得紧,她哪还有什么心思练习神术呢?她就那样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
她不敢靠她们太近了,怕自己神力弱,容易暴露自己的气息,所以**脆躲得远远的。
浣柔和哥哥的表情都似乎有些高兴,他们边走边笑,边笑边说,好不开心。以前,绝冷觉得哥哥身上确实多着几分病态,让她心里也生出爱怜,但哥哥和浣柔在一起说话,完全就是另外一副样子嘛。那样的哥哥笑容格外明朗,一点也看不出身子不好。而浣柔呢?浣柔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和的,笑也只会浅笑,可是感觉她和哥哥在一起,就笑得真的很开心。
莫非······此时的绝冷已经算得上一个懂事的少女了,她不会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情愫。她只觉得心里大惊,自己怎么会那么迟钝呢?哥哥和浣柔那个样子,不就是喜欢彼此么?可能是自己一直以来喜欢浣柔太过执着热烈,都忘了周围其他人的存在了。一想到这里,绝冷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哥哥和浣柔,都是自己最最亲最最喜欢的人,舍弃谁也舍不得啊。一想到哥哥以后就不会独宠自己了,一想到浣柔那种笑容自己永远都给不了,她的心就像被剜了一般疼。
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哥哥这样温柔的人,能配得上浣柔了,他们在一起的话,肯定相敬如宾异常和谐。虽然这样想起来也不太坏,至少以后还能天天看见浣柔,但一想到自己的梦中人不属于自己,那种难受的感情还会往上涌。
绝冷不知道,冥王在远处看着这一切。魑森也死了,自己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不在了,冥王这半年也并不好过,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苦闷了,所以突发奇想来花园散散心,一进来,进看见绝冷躲在一根柱子后头探头探脑,神情沮丧。他顺着绝冷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枫儿和浣柔正一起散步说话呢。冥王总觉得绝冷的神情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
“绝冷!”冥王阴沉着脸走到绝冷身边。
“父王。”绝冷行了礼。
“近来可有好好练习神术?”
绝冷本来心情就够低落了,被父王这么一问,心里又开始难受,但不回话显然是不行的,只好耐着性子:“回父王的话,绝冷很认真,也有一些进步了。”
冥王看她那个样子,像个耍性子的小女孩,心情也有些舒缓了,眉头展开,脸上多了一番笑意:“那好,有空也要多去冥傅那里。”
“知道了,父王。”绝冷情绪实在高涨不起来,她怕再呆在那里,自己心里更难过,就先从花园走了。
浣柔回来时,一脸高兴,绝冷从未见过浣柔那样欣喜的神色,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在眼角和眉梢。要知道,浣柔以前的神情一向是怡然自得,落落大方的,即使笑,也只是温和的笑容,换个角度去看,没有太多情感。一看到浣柔心情大好,自己的心又隐隐作痛了。
“绝冷,有没有好好练习我布置的任务?”浣柔的语气还是那样温和。
“嗯,我今天不舒服,明天再施展你看。”绝冷说完,就落寞地转过身子,准备回自己的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