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松木大炬,我勉强看清他们围住了座小骨灰坛子似的寒酸瓮城。几个附近的百姓正指天画地,说瓮城后是座小门,平时车马稀少,但也驻有真皋守军。那队马军的头领打算火攻,但百姓说白天有民团想夺门,进了瓮城就再没出来,若要烧,就是把他们的亲戚孩子一起烧了。
打中午登墙,已经过了六七个时辰,现在是后半夜了。我水米未沾,困乏至极,但此事又不能不管。
这附近的违章建筑盖得和瓮城水乳交融,围城后守军强拆出片隔离带,但还有几根大柱子没倒。我爬上一根观望,只见瓮城里盛着缸漆黑夜色,没见动静,城楼上却有一灯如豆,好像正等着飞蛾去扑。
我低声叫人送虎爪弩上来。
归云外墙太高,虎爪弩射程不够,欺负这小瓮城倒合适。
爬上来送弩的战士犹豫不决:“要不等天亮再攻?”
我道:“等天亮?说不定人都死光了。”一边把飞钩射入瓮城墙,正准备往对面爬,那战士拉住我的衣角:“公子,还是我去吧!”
自从我们离开城南,弟兄们似乎有点愧疚,不是对那些将死的女人孩子,而是对我。
虽说看不清脸,但我认得出他的声音。
这孩子姓林,除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