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路上满是尸体和残敌。
向曲的队伍就如一头在荆棘丛里狂奔的野兽,血肉被一片片地撕掉。
而越往前走,这荆棘帐就越厚越重,连我也举步维艰起来。
哪来的这么多真皋人?兵马整肃,绝不是游击队,舍生忘死,如肇先生梦中的猛士。
最奇怪的是,他们一身缟素。
真皋人志哀也穿白,按汉人的说法,眼前这些敌人个个都是披麻戴孝。我们好容易抓到几个活口,但什么名堂也问不出,俘虏被打得倒在地上,还要趁乱咬身边战士的腿,在盔甲上崩掉自己的牙。
大路执拗,只得一条,前方群山倾碾,把原本宽阔的望海道逼得小肚鸡肠起来。我领着马军追赶向曲,把队伍也抻得越来越长,犯尽了行军忌讳。
但现在停下,向曲怎么办?不停下来,会不会把这两千人都葬送了?
我越是拼命想做个正确的判断,贼老天却越是要为难我。
高山终于合围成一个窄谷,向曲留下的痕迹一路冲进了谷里。
我喉头苦水翻腾。这地形就是正常行军也要加强戒备,以免山壁上有伏。向曲这疯子,见了这样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