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儿才知不是这样,英家兄妹和沈识微虽说都是成名人物,但日日勤习不辍,大量重复基础套路,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偷懒。这一路北上,不管多奔波辛劳,我们四人都天不亮就出门,各自找地方练功,到吃早饭的时候才回去碰头。哪怕寻到了陈昉之后,也不过每天轮班留个人伺候他。
偷看人习武是江湖大忌,不过我和沈识微算是同门,这就没关系。我重重踩断了几根树枝提醒他我来了。
他没理我,兀自疾掠轻驰,带起一片雪粉飞扬。
上一次见他演套路还是半年前,那时沈识微紫衣贝带,恍若王孙。现在虽然和我一样滚成泥猪疥狗,但未必就多减色,反增几分落拓潇洒的味道。
我记得小时候读九州,江南写如龙公子项空月,说他哪怕被扒光了丢在泥坑里,遇见他的第一个农民也一定会把他恭恭敬敬地送到最近的大户人家,问是不是府上丢了公子。
这说的大概就是沈识微这种人。
我扯开喉咙拼命咳嗽。
沈识微这才急旋收势,也不知有意无意,溅了我一身冰土渣子。
他粲然一笑:“秦师兄不多睡会儿?怎么有逸致来看小弟练功?”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