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蠢8.心有余悸

学期末，余望变得很忙，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宿舍住，跟宋观的通话时间常常只维持几十秒就会匆匆挂断。

课程差不多都结束了，但是考试周马上就要来临，学校的自习室和图书馆都挤满了人。余望的考试科目虽然没有其它专业的多，不过因为知识点覆盖面广泛，多而杂，老师的出题方向摸不透，考试之前仍然需要下一番功夫。

下过几场大大小小的雨后天气由凉变冷，余望穿着厚毛衣，下身却只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从图书馆出来往男生公寓楼的方向走，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透着脆弱的纤细。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最开始余望没有在意身后的那个人，只是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令他头皮发麻，周围的脚步声混乱，他却从中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猛烈心跳。不由加快脚步，走到教学楼与绿化带之间的那条路时，腰间横空出现一只胳膊，脚下站立不稳突然被人拽进黑暗的角落，脚边是长青的低矮的灌木丛，身后那人死死搂住他。

余望双眼无神的看向眼前那一棵棵掉光叶子的树，大脑停止了运转。

学生三三两两的走过，很少有人把视线投向到这里，待那人另有其他的动作，企图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时候余望才想起来激烈的反抗。

挣扎间抬起胳膊拎起怀里的大词典往对方头上拍，宋观的咳嗽两声，似乎带着点不悦，“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宋……宋观伸出的手轻轻的落在宋观的脸上使劲儿拧了一把，“你一点都不忙吗”听这语气是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偷偷摸摸的不想让人发现的责怪。

宋观的好心情说没就没，脸还没来及拉下来就摸到余望一双冰凉的手，手指往上摸，手腕处也是凉的。敞开大衣把人搂怀里，一板一眼的教训余望，“又是没有好好穿衣服吧，我不在，露半截脚腕给谁看呢?”说着感受了一下毛衣的厚度，脸色黑了几分，“这件衣服以后不许穿了，好看归好看，针孔太大不够保暖。”

最后一句声音压低嘴唇贴在余望的耳朵旁，“宝贝只在我面前穿得骚里骚气的就行了。”

余望本来被无缘无故的一顿说心里很难受，可是宋观的话好像带着温暖，让他忍不住哽咽，环住他的腰闷声闷气的喊了句，“宋爸爸。”

宋观非常无奈，认命的叹息，“宝贝能不能别这幺撩我。”

余望知道像他这样缺爱的孩子，表面上看起来跟别人没什幺不一样，其实特别渴望温柔，很容易感动。就像现在宋观只是关心了他几句，不过是很平常的问候，他的心就开始不平静起来。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他为什幺要求奢望真心呢?

余望羡慕过太多东西了，小时候羡慕别人有妈妈，有玩具，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和睦的家，舒适的房子。后来羡慕最多的是一具正常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做手术，留下来的心理阴影让他对医院始终有恐惧。

他只有一个爱酗酒好堵的爸爸，家里经常乌烟瘴气，半夜到凌晨麻将声都不带停的，夜里惊醒会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粗俗的笑骂。有次他半夜去卫生间一个不认识的叔叔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他半天，还伸出手来捏余望的脸蛋儿。

宋观看他的眼神跟这些人一样，充满了对ròu_tǐ的yù_wàng。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喊我……我”，惩罚似的咬一口余望的耳朵，“想操哭你。”拉着余望的手去碰腿间已经硬到发疼的性器，余望慌乱的想要抽回手，宋观的手掌却压在他的手上，隔着裤子抚摸那个地方。

“宋观……”余望声音里急得沾染上一点哭意，像是沾着水软糯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