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这一词,不同于逆天而行的魔道,魔胎从出生是为天道所不容,为天地所排斥。
不管闻人离本性资质如何,他从出生便是魔道之人。
当然,这也能解释为何闻人离的情绪这般少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闻人离身体里一半树妖的血脉,要他动情,实在为难。可现在闻人离就是一心喜欢上他陈绎心了。
陈绎心嘴角缓缓扬起淡笑,他拉着闻人离走近那截断木,然后他也鞠了一躬。
“娘,我是陈绎心,是……阿离的道侣。”
闻人离继续抓紧了陈绎心的手,在陈绎心回身看他之后,他语气期待地问道,“这趟回来,我们就举行双修大典,可好?”
“好,”陈绎心点点头,人他既然收了,双修大典也没什么不能办的。
他们又一同站了一会儿,闻人离就抱着陈绎心回走魔宫。
“你将娘亲放到在祭台上,是想她有一日能复活吗?”
陈绎心问着,心里也琢磨起来一些他在玉鼎宗翻阅过的玉简古书,他既然承认他是闻人离的道侣,那么帮闻人离想一些主意,也是应该的。
然而闻人离却摇了摇头,“我娘的妖魂已经消失在太玄了。”
即便那截断木逢春复生,再踏妖途,也不是曾经那个用命护他的树妖娘亲了。
第8章
“消失?”陈绎心轻轻疑惑了一句,在太玄修仙界,任何生灵一旦踏上修真之路,只要陨落,就只有魂飞魄散,不入轮回的下场。
然而闻人离还是又轻轻摇了摇头,“是他告诉我的。”
那个“他”是闻人离的父亲鬼王,这是他留在闻人离神念里的一道讯息,闻人离至今没有见过他。
“或许还会有转机,”陈绎心说着,偏头偎近闻人离的颈侧,他的手也将闻人离抱得更紧了些。
这样的痛苦他曾经刻骨铭心地体会过一次,时光蹉跎,世事轮转,如今这样的局面,谁人能预料。
闻人离将陈绎心放到床上,他起身坐好,打算和往日一样在床尾打坐调息,却被陈绎心拉住了手,“阿离,你陪我睡。”
陈绎心眸光淡淡,像是在说一个极其平常又合理的事情一样。闻人离低眸看过来,这一眼似乎看到陈绎心心底里去了。
闻人离没有再迟疑,他按照陈绎心的意思,躺到床上,侧过身来,再伸手将陈绎心揽到怀里抱住。他在这魔宫也住了有几千年了,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躺床上只是睡觉,而不是修炼,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他最是喜欢最是重要的人。
闻人离的心意,陈绎心是不怀疑了,可他身体的僵硬还是让他挺无奈的,关键是他自己对于闻人离的接触完全习惯,可带给他习惯的这个人还自个儿僵硬个不停。
“僵硬什么?怕我对你做什么?”陈绎心眉梢挑起,脸上多了些恼色。
他一介凡人能把化神大魔给强了,想想陈绎心自己都觉得刺激呢。
闻人离看着陈绎心,神色全然无辜,“不是,我怕……伤害到你。”
他化神修士的气息放出来,普通凡人直接能被他的气息压成血沫儿,他怕他稍微一激动,没控制住就伤害到陈绎心了,那时候他才悔之晚矣。
当然,控制不好气息对于他这种程度的化神修士来说,是个可能极为渺茫的事情,可再渺茫,闻人离都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哦,”答案和陈绎心想的相差甚远,他眨眨眼睛,脸上恼色直接变成纯净明媚的神色,看着比闻人离还要无辜上几分。
他又往闻人离怀里挪了挪,闻人离刻意保留出来的距离就完全没了,他戳戳闻人离坚|硬的胸膛,语气里带出点儿笑意,“那魔君大人便继续僵硬吧。”
陈绎心话落就心情甚好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熟悉了这僵硬膈人的感觉了,完全不妨碍他入睡,甚至被闻人离这么抱着,陈绎心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同时也因为有人给他不断调整姿势,这一晚他总算没再满床翻滚了。
闻人离基本没睡,他沉淀了一晚上的心情,才终于恍然过去的这一日对他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闻人离和陈绎心坐上那顶再稍稍改造了一番的红轿,便从魔宫离开,往西境而去,随行还有两队十六人魔卫,分别是邬飞和楠轲为首,此行一共是三十四人。
“离焚天幽府开启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我此行先到乱魔城去。”
闻人离身上是金色暗纹的黑袍,头发披散,多几分狂傲气势,正经的魔门魔君打扮。
他身侧的陈绎心是银色暗纹的淡黄|色广袖长袍,他的头发完全梳起,尤甚凡俗皇族里精细养出的皇子,贵气凛然,不敢侵犯。
陈绎心看看自己的装扮,倒是挺满意的,他和过去彻底脱离,月牙白裳穿着也太不像是魔修了,可无论是黑色还是暗红,他都不大喜欢,一番抉择之后,他就让楠轲给他准备黄|色系的衣服。
“嗯,你做主便可。”
陈绎心说着对闻人离展颜一笑,笑得闻人离耳根和脸颊都一同发热,只是他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并不容易让外人看出来。
但陈绎心眼多尖呢,他看着闻人离这模样,他心里也莫名发痒。而他如今也是正经魔修一枚了,就也要有些魔修的样子,害羞什么的,他是不会有的。
他轻轻拂开些闻人离的头发,然后缓缓凑近,在闻人离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阿离秀色可餐,实难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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