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围观的百姓,正义愤填膺地往他身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若非他们去得及时,只怕案子还没审,这人就又死一个了。
驱散了围观的百姓,陆徵才有空来问卢府的管家事发经过。
卢大善人本名叫做卢恩光,他没有儿子,两个女儿早早地嫁了出去,家中除了亲弟弟卢恩善,就只有一妻一妾。卢恩善好吃懒做,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都靠哥哥救济,前不久还染上了赌瘾,被哥哥发现以后打了一顿,还扬言再赌就要把他赶出家门。卢恩光没有儿子,他死后家产都会归卢恩善所有,因此卢恩善根本不担心,反而变本加厉地赌起来,这一次也是和哥哥大吵了一架,这才下了毒手。
管家抹了抹眼泪:“大人可一定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我家老爷怜老惜贫,这青溪县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啊,这样一个大善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马岩柏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卢恩光一直是青溪县的一大招牌,这也是他政绩的一大体现,更别提这卢恩光的府上还有郡守大人所赐的一块“行善积德”的牌匾,若是这桩案子处理不好,只怕他的官声也会受影响啊!
陆徵却面色不变:“老人家请节哀,还请您详细说说,具体的事发经过是如何?”
管家拭去眼泪,说道:“老爷前一日与二老爷争执,他心里难受,夜里便睡得早一些,第二天一早老奴去叫老爷起床,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就看到老爷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而二老爷就在一旁睡着,地上还有一个酒壶,老奴连忙去试探老爷的鼻息,才发现老爷早已……早已故去多时……”管家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陆徵沉吟片刻,还没说什么,就见马县令已经怒而拍桌:“这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是天理不容,来人啊……”
“马大人,这案子还未审,您怎么就断定是卢恩善杀了人?”陆徵无奈道。
马岩柏扬声道:“这案子何须再审,定然是这卢恩善醉后与兄长争吵,酒意上头才犯下这畜生不如的大罪……”
“咳咳……”符师爷连连咳嗽,又用眼神示意马岩柏,“大人,陆大人掌刑狱,您还是先让他查到了证据,在大堂上再判罪不迟。”
马岩柏这才反应过来:“符师爷所言甚是,这查案一事就托付给陆老弟了。”
虽然对这马岩柏装腔作势的态度看不上,但陆徵只求他不在一旁指手画脚,见他被符师爷劝动了,连连道:“马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仔细查案,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陆老弟做事本官自然放心,那就辛苦了。”
好不容易送走马岩柏,陆徵松了口气,让石斛去验尸,他自己则和包铮去看凶杀的现场。
第七十七章 挑战书
卢恩光一家住在东院, 卢恩善则住在西院, 不过两院之间并不上锁。卢恩光死在自己的房间, 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石斛和包铮等人经过陆徵一段时间的调教,也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 因此当陆徵过去的时候,欣慰地发现现场还是被保护的比较好的。
死者是仰面躺在里面的卧房,房间里并不凌乱, 可见没有发生太过激烈的打斗, 而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卢恩善就躺在离他不过一米距离的地上, 手里握着沾满血的匕首,一旁还有一个打翻的酒壶。
陆徵和包铮在房间仔细查探, 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死者旁边的花架似乎被移动了一下, 但看痕迹,应该是死者濒死之时拉扯了一下所致,而根据管家所说, 房中并未损失财物, 就现场的情形来看,真的很像是马岩柏所猜测的那样。
看完现场,两人又去看卢恩善。
卢恩善被绑在椅子上,衣服敞着,身上还有各种臭鸡蛋和菜叶, 但凑近了还是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他此刻已经清醒了,正在涕泪纵横地哭诉:“我真的没有杀我哥……”
陆徵坐在他对面,直接问道:“你就是卢恩善?”
卢恩善茫然地看过来,包铮便在一旁道:“这是新来的陆县尉,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如实交代?”
“我交代,我交代!”卢恩善连连点头,哭丧着脸道,“大人,我真的没有杀我哥,我哥待我这样好,我做这些事不是qín_shòu不如吗?”
“那你为何会在卢恩光的房中?”
卢恩善自己也是糊里糊涂:“我那晚本在自己房中喝酒,后来喝醉了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就发现大哥倒在血泊里,然后管家他们就把我绑了起来,说我是凶手,可我真的没有!”
“那匕首是哪来的?”
卢恩善说道:“匕首是我哥去西域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我很喜欢,所以一直不曾离身,只是没想到两天前这匕首突然不见了,我还在府中找了许久,这些我院中的丫鬟小厮都知道,我哥还骂我来着。”
他的叙述过程毫无价值,甚至这凶器也是他的随身之物,而他所谓的睡着和丢匕首的事情,也无法真正证明,如果没有变数,这案子简直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
卢恩善见陆徵没有说话,顿时急了:“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
“你先别急,我问你,昨晚你说你自己睡着了,你可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陆徵又问。
卢恩善困惑地想了想:“奇怪的事情……没有啊……”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说,比如奇怪的声音或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