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在屋子里闷了一个冬天了,出来晒晒霉气。”
简余坐在他旁边,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看你不太高兴?”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吧!”陆徵也坐起来,转头问简余,“你也觉得我说错了吗?”
简余也一直听着陆徵和容禛的对话,只是没有发表自己的感想,听到陆徵这么问,他淡淡道:“当初没有一个人认为我能当上赤甲卫统领,我自己却不这样认为,最后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陆徵听出简余在试图安慰他,他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命还要分贵贱,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啊!为什么都是同类,却还要将自己分出三六九等呢?”
简余听出陆徵并非在问他,不过是心中苦闷想要发泄罢了。
陆徵越想越郁闷:“我真的想不明白,山阳长公主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件事情,难道真是冼氏杀的人?可是不对啊,如果是儿媳妇杀了儿子宠爱的小妾,身为婆母却还责怪儿子,这怎么都说不通啊!”他异想天开,“难道冼氏才是山阳长公主的儿子,葛回实际上是别人生的?”
简余都被他的脑洞给惊到了:“皇室血脉是不容混淆的,每一个宗室子弟降生,都会有宗府之人将他们的母亲孕期和孩子的生辰八字记录在案,所经过之人甚巨,绝对没有办法作假的,除非……”
其实陆徵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也是昏了头了,把电视剧当真,可简余居然还那么认真给他解释,而不是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他也就没有那么尴尬,发现简余停顿下来,不由得问道:“除非什么?”
“没什么。”简余摇摇头。
陆徵也没有在意,说了一通他的心情也好多了,对简余道:“多谢你的安慰了,其实也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
简余却很认真地说道:“我并非在安慰你,道理并不是人多就是正确的。你如果始终没办法释怀,我可以陪你去暗中查探消息。”
陆徵摇摇头:“我会去查探的,但不是现在,山阳长公主如果真的这么紧张这件事,她肯定还派人跟着我们,反正这案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再等些时候也无妨。”
简余看着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陆徵,觉得心中也仿佛被暖暖的东西慢慢地填充满了一般,他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对了,你怎么在这边?”陆徵问道,“不是马上就要三司会审了?听说你们赤甲卫负责这次防卫,你不是应该很忙吗?”
简余摇摇头:“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不过现在燕京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所以恐怕也没多少人关注这个了。”
“什么事?”陆徵好奇地问。
“羯人皇廷的使者到了,羯人六皇子不日即将抵达燕京。”
羯人和大夏朝多年交战,可以说是世代国仇,只是对于燕京的人民来说,与其关心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战争,还不如看这些和中原人完全不一样的使团来的有趣。
羯人肤色白皙,高鼻深目,发色多以棕色和红色为主,瞳色则以蓝色和绿色为主,是与中原人完全不同的容貌。中原也有不少世家祖上有胡人血统,比如简余的母家高家,还有慕容家和兰家,只是经过多年通婚,他们的胡人特征已经几乎消失不见,所以见到羯人时,才会让燕京的人们那么好奇,使团进京时,围观的人几乎将街道给围得水泄不通。
永宁帝设宴款待使团,陆徵也跟着自己父兄去赴宴,这是陆徵第一次见到永宁帝,他的身材中等,大约四五十岁,一双和楚王容禛如出一辙的凤眼,他的长相倒不算俊美,然而充满了威严。
陆徵对那些冷透的菜肴没什么兴趣,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来关注场中的人了。
永宁帝的几位皇子都出席了,可是最受关注的也只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大皇子看着温文尔雅,四皇子就显得张扬许多,两人亦是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不过在上座的永宁帝似乎并没有发现儿子之间的硝烟,反而还笑着对羯人六皇子道:“听闻六皇子是羯人一族难得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六皇子名叫苏依云歌,一头金色长发被编成长辫束在脑后,肤色宛如没有瑕疵的美玉,一双碧色的眼珠好似最上等的翡翠,不管作为哪国人,他的长相都可称得上极致,然而对于这样一个男人称赞他的容貌可绝不是夸奖。
苏依云歌却仿佛没有听见这句带着讽刺的话语,站起来朝着永宁帝抚胸行礼:“陛下谬赞了,小王哪里称得上是什么美人,不过时人误传罢了。”
“哦?此话何解?”
“我国第一美人的确有其人,却不是小王,而是小王的妹妹,我国的明珠苏依黛儿公主。”
有了苏依云歌提起的悬念,所有人都对这位黛儿公主充满了好奇心。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苏依云歌笑道:“黛儿为了此次来大夏朝特意编排了舞蹈,还请诸位欣赏。”
苏依云歌话音刚落,一个容貌与苏依云歌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穿着羯人的传统服饰慢慢地走到了大殿中央,随着几声鼓点,她的脚步轻移,宛如一只云雀掠过天空。
陆徵原来看电视的时候还吐槽过,为什么古代出现一个异国的公主就要跳舞,直到真正看到苏依黛儿的舞蹈,他才意识到,这样的舞姿的确是可以称之为国宝了。
苏依黛儿一舞毕,大部分人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