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行李和孙子,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去万商联盟总部的星舰。
而来得第二位大人物,他的身份地位比逐光还要精贵上一些。
他即是为了楚封瓷而来,也不是为了楚封瓷而来。
茶道师协会的副会长,秦淮下亲自相迎。
星舰落地发出的巨大噪音,几乎能震碎一个人的耳膜。而骤然落地时压缩的气流,也成了席卷四周的飓风,几乎能像刀刃一样割开衣物,划破肌体。
秦淮下却站的离星舰着陆处极近,连他身后的护卫都有几分受不了,无言的往后退了几步。
烈风肆意,将秦淮下衣袍割的褴褛,那星舰着陆的巨大声响,震得人头昏脑涨。
秦淮下紧抿着唇,脸色苍白,那眼神中有几分死寂。盯着那星舰却猝然冒出几丛怒火,有了些活人气。
他的耳朵里,有着温热鲜血顺着耳道流出。秦淮下却毫无所感般,紧紧盯着那着陆星舰,不肯退后一步。
不多时,那位让秦淮下久迎的人便从星舰上下来了。
那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大概就是孱弱。非常单薄的身子,只松松垮垮的撑着一身样式普通的茶道衣。
他的面貌是很年轻的,年轻而俊美。眼睛温和的像是一滩湖水,平静而无波澜,又莫名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
值得一提的是,纵使他的脸如此年轻,也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
垂暮之年,生机决断。
秦淮下的眼睛轻轻扫过他四周,发出一声嗤笑。
他上前一步,耳朵里的鲜血已经顺着耳屏流出,秦淮下弯腰行礼,却用谁都听得出的讽刺声音叫道:“会长阁下。”
来人正是茶师协会的会长。
他很温和的看了秦淮下一眼——甚至应该称为慈祥了,然后出手想要扶起秦淮下,却被他退后两步避过了。
秦淮下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仇人了。
在场外人数许,秦淮下却没有要做掩饰的样子,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问道:“楚君和我的联系,我一直清扫的很干净。光耀那个蠢货,能查出我们之间有联系,却查不出楚君背后站着的人,是不是很荒谬?”
茶协会长温和的看着他,就像在凝视着自己最疼宠的小儿子一样。
“简直就像有人刻意引导,将他们放在两个对立面。然后利用楚君——或者说是楚君背后的人,杀了光耀这个老匹夫。”说到这里,秦淮下舌头有些发苦:“而不巧,这个被选中的引子是我。或者说是乐正禹对我的一点情谊,陆慈唐对我的几分信任。”
秦淮下气息有些紊乱了。
那个眼神永远平静无波,比起人更像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的茶协会长。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几乎要消散在风里。
“我也后悔了。”
秦淮下怔住了。
“光耀很有本事,他是茶协的奠基人,要动他必然要伤筋动骨。”
那人身体并不大好,说这些话时,他一直在咳嗽。
“利益最大化,秦淮下,这是我选择你作为茶协副会长的责任。”那人闭着眼睛,看不出一分的负面情绪:“你做不到的事,我来做。但你无权置咄。”
……你他.妈毁的是老子的人脉。
秦淮下脸都黑了,十分想和这个没情商的茶协会长争论一番。
无论楚封瓷的事,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牵连是事实,借刀杀人也是事实——对于危险分子来说,陆慈唐不会再交予一分信任,哪怕他们之前打了几百年的交情。
“既然如此。”秦淮下低低的笑出来,那笑声中有几分苍凉,更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恶意:“那你又为什么后悔?”
“……”
茶协会长脸上倦容更盛,好像是几句交谈就花费了他全部的精力,周身那股颓败日暮之气,越发浓郁了。
有侍卫想要上前搀扶他,却被他摆了摆手,只好退下了。
他的眼睛一点光都没有,比起楚封瓷更像个瞎子,声音已经低得听不见:“……他们很强,超乎了我的预料。”
秦淮下讽刺的低笑一声。
又听见茶协会长接着说:“但让我后悔的,是那个楚君。有他的到来……茶道师的末日,大概会来临的晚一些。”
……
被第五涉远生拉硬扯的带上了星舰,虽然手腕被桎梏的很紧,但是却并不疼。第五涉远松手时,楚封瓷还挺好奇的摸了一下,光滑柔软的一片,连点红肿都没有。
……这是什么时候点亮的技能点?
楚封瓷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第五涉远。
第五涉远看到楚封瓷崇敬(?)的目光,那双深黑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显得无辜又呆萌,不禁让第五心神驰聘……
然后被陆慈唐一脚踹到了一边。
陆慈唐的脸色很臭,他明黄色的衬衫上多了很多褶皱,一边捂着屁股,一边一瘸一拐的上了星舰交接入口。
后面跟着叼着烟枪,吊儿郎当,但莫名很是得意的樊三衍。
第五涉远被踹开了,目光盯着陆慈唐捂着屁股的那只手,深觉面前这一幕有点毁形象,于是深沉的说:“……陆前辈。”
陆慈唐:“看什么看!男人么,抠抠脚丫挠挠菊花,多正常的事。”
楚封瓷:“……”总觉得陆前辈越来越迷了。
五人之中,唯有帅君形单影只。
然而他并不畏惧单身狗的孤独(不),沉默的走至传送舱,到了操纵室内。
那双眼眸静静的抬起,眨眼之间,本有些空荡荡的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