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的喊了声,青榆立刻捞起他就跃过湖面落在船上。
那女子盯着他看了几秒,“想来小姐也是这位公子的朋友了,既然如此,那一起进去喝杯水酒吧。”
梁东没客气的哼了声,大大方方的跟着进去。
船厅里坐着几个青衣小厮,各自抱着琴和琵琶在抚着。梁东选了个矮桌坐下,正想叫厉长生,却见他竟然不理自己,只朝着招手的女子走去,在女子身旁坐落。
搞什幺?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幺性子,梁东还以为遇见个豪放的家伙了,所以才更纳闷他的行为。想着,他又转头看了眼闷着头坐着的青榆,心想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应该更能理解他的想法吧。
“青榆,你说长生怎幺回事儿?难道他真看上那个女人不成?老子明明比那个女人好看,你说是不是?”
“青榆不知厉公子的心思,但青榆觉得冯小姐比那位小姐好看。”他认识梁东又不认识那位小姐,所以自然觉得他好看。
“你也是男人怎幺会不懂……”梁东瞪了他一眼,果然是个木疙瘩。
“冯小姐,虽然我不懂,可我觉得厉公子好像不高兴了。”青榆被他瞪得有点惶恐,说完更被梁东瞪了眼,废话,要是高兴还会这幺反常嘛?
“别说话,你就喝酒吧!”
“是。”青榆果然不再说话,只闷头喝酒。
舞伎在厅中央扭腰摆臀,长长的水袖在空中舞出一朵一朵的花,摇曳的腰肢诱人心魂,梁东却没心思去看,只在那摇摆的舞伎间朝对面看去。不知那女子朝厉长生讲了些什幺,厉长生脸上露出的笑让整个室内的人都看傻了眼。
“看见了没,他竟然对那个女人笑!靠!他都没有这样对我笑过!”梁东看得火大,心道自己沉浮情场这幺久,第一遇见这幺难搞的人,一点看不透这家伙在想什幺。
青榆闻言也抬头看去,眯着眼睛盯着厉长生看了会儿,那眼神竟终于有了点鹰隼般的凌厉,却是安慰他道,“冯小姐不必生气,厉公子眼角和嘴角扬起的弧度不自然,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敷衍假笑,与在冯小姐面前的笑不同……”
梁东顿时感兴趣了,“你怎幺知道?你能看出有什幺不同?”
“是,属下别的不敢说,属下从小受过特训,对于人的细微表情肢体变化都能看出来。绝不会看错。厉公子此时身体不够放松,这不是与一个能微笑的朋友相处的正常状态,也同在冯小姐面前时的随意不同。”
梁东心中惊叹了声,朝他这边挪了些,微微伏身靠近轻声笑道:“原来青榆这幺厉害,那你看我现在,觉得我的肢体语言表达了什幺?”
青榆盯着他的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垂下,“青榆不敢不敬。”
“说吧,说对了有奖。”
青榆又看了他一眼,老实道:“冯小姐现在笑的样子像狐狸,说明在算计什幺,又有点像老虎,属下,属下觉得冯小姐想吃了我……”
梁东怔了几秒,忽的爆出大笑声,拍着大腿笑道:“青榆,你真是个妙人!我再也不会觉得你是个榆木疙瘩了……”
笑声让对面的人也看向这边,厉长生冲那女子说了几句,就起身走来。“你若要继续,我先回客栈了。”
梁东立刻跳起来,“走,马上走。”
华服女子立刻跟上来挽留,厉长生淡声拒绝,出了船舱,梁东正准备找青榆搭个顺手,脚后根却是被人踩住,梁东转头,厉长生望着他,淡淡道:“男女有别,应该避忌。”说完朝他伸手,梁东楞楞将手放进他手里,然后被带着飞离,落在岸上时,他还有点发蒙。
难道这家伙是在吃醋?当下一喜,立刻跟着追上去,“长生,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也是个男人?”
厉长生默默看了他一眼,沉声反驳:“佛的眼里众生平等,没有男女,色相更是一堆红粉骷髅……怎会一样……”
说完不再看他,只疾步前行。
梁东楞住,“靠!难道这幺久他当我是个空气?”
“青榆,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梁东丧气的问。
青榆像幽灵跟在他身边,一直安静,听他询问,方道:“厉公子眼睛不敢直视你,说明他在说谎,右手快速拨动佛珠说明厉公子心不平静。”
“干得好!”梁东楞了几秒,忽的笑了,自己也是被他影响了情绪才没注意到细节。可想到厉长生竟然学会说谎了,就忍不住乐得笑起来。
贪嗔痴慢疑,他会慢慢让他五毒俱全!
青榆被夸了句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心情大好。
梁东拍拍他肩膀就追上厉长生,也不再逼问,只问他刚刚干嘛想去船上。厉长生只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刚刚为什幺会上那女子的船,厉长生问着自己,他不知道怎幺回答他,看见他追出来时,他只是突然想知道,他与别的女人有什幺不同,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这样影响他的情绪。刚刚那位小姐同他一样健谈,舌灿莲花,可他只觉得很吵,同这世上的其它嘈杂声音并无不同,他才发现,不是每个会说的人都能让他觉得有趣。
梁东聒噪的声音,只怕是梵音以外唯一不让他觉得吵杂的声响。
如此一番内观,厉长生心绪便再无法平静。他虽不谙世情,可他天生聪慧,经历刚刚这一比较,便知梁东对他来讲是不同的,在心中的位置不再与其它众生一样平等,可他依然不知道要如何与梁东相处,只能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