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晟都抬头冷冷地看着叶少泽,心中惊骇。
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叶少泽却坐在御座上,淡淡地问:众位爱卿看,这般该作何解?”
叶少泽发难突然,没人敢接话。赵肃整了整正一品的麒麟武官袍,上前一步道:“依臣看来,皇上尽可杀了两人。”赵肃说话和别人不同,带着一丝缓慢的杀气,那一个杀字更咬得一紧,凌厉极了。
两个早已养尊处优的阁老顿时才被吓住。皇上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赵肃。他若是想杀,那谁都管不了!
两人忙道冤枉,叶少泽却冷笑。这两人相互勾结,贪污税银,残害忠良,还敢喊冤!
他让锦衣卫指挥使进来,手下带的是两人家中所养的谋士。更是佐证了那些罪责。两人这才知道大势已去,连忙求朱俊晟救他们。
但是朱俊晟如何能救他们,他前头才说不可姑息贪墨之人,若是现在就改口,岂不是正好中了皇上的下怀。再者宁王赵肃突然站出来为皇上说了一句话。
那这是表示他站到了皇上这边啊。
朱俊晟暗中握紧了手,笑容不改道:“本王赞同皇上的话,不可姑息养奸。”
叶少泽站在金雀台上,看到远处山峦起伏,金乌西沉,浓烈的万丈金光倾斜照向匍匐的大地。
山川皆掌握于手中,日升月沉。
帝王的权势,恐怕很难有人会轻易放手。
汪远递了件斗篷给他披上,叶少泽才回过神,随之低声道:“回乾清宫罢。”
乾清宫里,七皇子正在书房里等他,七皇子只有五岁大,玉雪可爱,天资聪慧。生了一双圆圆的眼睛。为了避免出现朱景越的乌龙,叶少泽还特地让锦衣卫查了七皇子的生母。总算是个没有爬过墙的,身家清白的嫔妃。他才放心下来。
七皇子很少见到父皇,这般看到他就立刻张开小手,幼鸟一般要父皇抱他。
叶少泽皱了皱眉,这朱彦文的儿子都有皮肤饥渴症吗,个个都要抱,偏偏他不喜欢抱来抱去的。
七皇子见父皇不抱他,有点失望,胖胖的小脸露出沮丧的神情。
叶少泽看他可怜,这才上前一步把他抱起来。七皇子立刻就不沮丧了,搂住父皇的脖颈,开心地笑着说:“父皇,然儿还要骑大马!然儿的侍读书童说,他父亲就要驮着他骑大马!”
这小孩蹬鼻子上脸,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
叶少泽立刻板着脸拒绝:“朕乃天子,不能骑大马。”
七皇子把软软的脸偎依在叶少泽的颈窝里,亲热地说:“那然儿明天还来看父皇!”
这时候宫女却进来说:“皇上,二皇子来了。”
自从朱景越得叶少泽的重视之后,在皇宫里的地位便不一样了。叶少泽也没有亏待这个孩子,让太傅好生教导他,就算不能做帝王,做个亲王还是可以的。就连上次他对朱景旭发难,叶少泽都纵容了他。朱景越穿着一件绣三爪金龙的长袍走进来了,他身高窜了一截,竟比叶少泽还要高一分,面容棱角分明,越发的俊朗了。
但当他看到叶少泽抱着七皇子的时候,原本温和俊朗的脸立刻有些阴沉。
叶少泽把七皇子放下来,让他自个儿先出去玩。七皇子不依,朱景越就低声冷冷道:“七弟,你已经大了,不可赖着父皇。”
七皇子又有点怕这个二哥,听说他前不久收拾了三哥,他母妃都让他看到二哥时要格外谨慎。
叶少泽知道童年受挫的孩子性子多半阴沉,便敲了敲他的额头:“他还小,你莫要苛责。找我何事?”
父皇对他的态度的确是冷淡了,并不是他的错觉。
朱景越只觉得心中冰冷。他知道父皇一开始就是想选个好的太子人选,因此加倍努力,越发的优秀出众,别的皇子被他甩在身后。但父皇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父皇抱着七皇子,他心里突然有种阴暗的嫉妒和怒意。他这么亲昵地抱着七皇子……他又何曾抱过自己!他应该是自己的,不应该和别人亲昵,更不该抱着别人,就算那只是个孩子。
朱景越只是露出笑容,有礼地道:“儿臣无事,只是给父皇请安的。至于训斥七弟,则是怕父皇的溺爱害了他。”
叶少泽只想离朱景越远些,这孩子好像有雏鸟情节,第一眼认住他了,便开始依恋他。别的人就是对他好他都看不见,心里只有个父皇。
“既然无事便下去吧。”叶少泽淡淡道,又加上一句,“夜里凉了,让宫人给你加床被子。”
朱景越根本不想离开,他想和父皇呆在一起,每日见父皇给他请安就是他最高兴激动的时候。见到父皇时,他不仅希望能跟父皇说话,更希望父皇能和他亲密些。就算只如原来般摸摸他的头,他都是满足的。若是父皇肯多跟他说几句话,那他整日都会高兴。
朱景越暗自握紧了拳退下了。
那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站在金銮殿上。而叶少泽正半跪在殿下,一脸落魄。他走下去把叶少泽拉起来,跟他说:“朕等你许久了。”把他狠狠地按进自己的怀里,又要压在龙榻上。叶少泽推拒他,他却更兴奋了,哄着他不要怕,说自己从来都爱他……而晨起醒来的时候,朱景越发现裆部濡湿,他知道那是因自己的梦境,一时更加自责。但在这种自责的同时,又隐隐有种欲求不满之感,这种感觉突破了往日对父皇神圣不可侵犯的认识,他开始贪婪地想象,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