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出什么事了”程一风问道。
“有个黑衣人潜进来了,看样子是想偷我的包裹。”
陆子安道,“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
慕容远摇了摇头,“没有,他带着面罩,我跟了一阵他就不见了。”
“远哥哥,你没有受伤吧”程小蝶关切地问。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想不到还有这种人,什么鸡鸣狗盗的事都干得出来!”程小蝶不满道。
程一风笑了笑,“傻丫头,这就是江湖。对了远儿,可丢了什么东西”
慕容远裹道,“还好都在。”
程一风点了点头,几个人又回到自己的卧室。慕容远再也没能入睡,直等到太阳出来将整个房间照亮。
早上起来,几个人吃了些早点,伙同一大群武林中人前往妙峰山顶。这妙峰山属京城的地界,在天子脚下江湖众人也都主动约束自己,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这山上草木繁盛,风水极好,是个结伴同游的好去处。除了江湖人士之外,一些小商小贩也赶来凑热闹,想趁着人多大赚一笔。
除了程一风之外,其他三人此前均没有参加过盟主大会,今日见了各式各样的人物,可谓大开眼界。程一风拉着慕容远拜访了少林住持上智大师,上智大师是慕容烈的故交,慕容远小时也最喜欢这位大师。上智大师仔细端详了一下慕容远,多年未见,已经快认不出来了。程一风交游最广,不但认得各派掌门,就连那江湖上自成一派,靠穿墙打洞为生的云里土行孙——孙敬道也与他关系极好。
将近正午的时候,盟主大会如期召开。各帮派掌门在搭建的比武台前围坐一圈,其他人等按辈分依次站在外围。程一风力邀德高望重的上智大师主持盟主大会。
上智大师一跃跳到比武台中央,竖起单掌向众人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今日众位武林豪杰来妙峰山一聚,实乃武林的大事。我少林虽处方外,本不应多问江湖事,奈何程施主执意请老衲出面主持大会,既是关乎武林兴衰,老衲安敢不从适才见到慕容少侠,不禁怀想起慕容盟主当年英姿。岁月恍惚,不过数年光阴,慕容盟主与老衲竟阴阳两隔,人生如梦、命运多舛,由此可证。”
众人闻此,具都感叹。慕容远眼中隐隐有泪光转动。
“往者不可复追,生人理当共勉。为今之计,必当再立盟主,以续慕容盟主之志。比武之前,先请出盟主信物,由老衲保管。待到新盟主确立,另行归还。”说罢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慕容远。慕容远取下肩上包裹,众人看着他将一个精致的金色宝盒取出,穿过人群,单手扶膝,跃上比武台。上智接过宝盒,不由一愣。
“慕容少侠,此盒可是令尊亲手交付”上智大师疑惑道。
台下众人一听,便知此事定有蹊跷。
慕容远道,“这宝盒却系家父所托。”
上智大师将手中宝盒又仔细把玩一番,忽一用力,宝盒应声而开。众人更是一阵惊呼。因真的宝盒是鲁班以九天玄铁加上天火所铸,除了同时使用两把钥匙之外其他外力绝不可能将之打开。钥匙一把在慕容远身上,由其父所传,另一把则在陆寒天身上。此盒应力而开,里面空无一物,确是赝品无疑。
“怎么会这样”慕容远惊道。
“会不会是昨晚”台下程一风猛醒。
“不,不会的。昨晚没有任何人动过这宝盒。”
这时人群中忽然一个声音朗声道:,慕容远!你是害怕不能夺得盟主之位,而将宝盒掉包,想据为己有吗”
众人循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邱大储。此言一出,群雄哗然,呵斥慕容远交出宝盒。程一风见势不妙,急忙跃上比武台护在慕容远身前,程小蝶和陆子安也跃上台去。须知这宝盒并非寻常之物,相传由武林第一代盟主所传,并留下训诫,曰:盒中之物有毁天灭地之力,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打开。此物丢失,当真非同小可。
群雄中已有数人抽刀,想要逼问慕容远宝盒的下落,形势大为不妙。
忽听上智大师喝道,“诸位且慢。”
邱大储质问道,“大师是要包庇那小子不成”
上智大师道,“非也,诸位请看这盒子边侧。”
几个帮派掌门跃上比武台,看着上智大师所指的地方。只见盒子边侧有一对用利器刻出的猎鹰。众人不由一凛,“喋血双盗!”喋血双盗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雌雄大盗,两人轻功卓绝,皇宫大内来去自如,凡是他们看上的东西从没有失手的时候。这双鹰图正是两人行事后惯常留下的标记。上智大师摩挲了鹰图的纹理,缓缓道:“这痕迹并非刚刚刻上,照这色彩当在数月之前。”若按上智大师推测,宝盒是在数月之前被双盗调包的。数月前慕容烈心疾复发,青云山庄上下皆为此忧虑不安,是以疏于防范,才使得喋血双盗有机可乘。
邱大储道,“就算宝盒不是慕容远监守自盗,但终归是在青云山庄丢失,他也难逃干系。”
上智大师缓缓道,“此言差矣。宝盒虽在山庄遭窃,但并非拱手相让。慕容少侠一心只在其父慕容烈身上,而双盗却执于贪念,要怪只能怪人有害人之心,怎可怪人无防人之心”
程一风怒道,“姓邱的,这江湖上无人不知你对盟主之位和这宝盒窥觑已久,说不定双盗正是听了你的命令才盗取宝盒,你却在这里妄加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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