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故？”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安倍昌浩提到这件事心中的情绪相当无奈，“只能说天皇陛下改了主意，你大可不必去见他……如果有什么要求由在下转告便好。”

话说的好听，但实际上的意思恐怕就是那位天皇阁下忽然又没了见自己的兴致罢了。

未名心里了然，但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生气。

“我明白了，”轻轻点头，未名也不跟眼前这个只是看起来年轻的阴阳师客气，“我这次入京的确是有件事想要‘请求’天皇的允许。”

“请说。”

“经此变故，我也算是没了什么牵挂，”未名轻轻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紧迫的盯着安倍昌浩，“早就听闻了唐国繁华神秘、人杰地灵，正巧想借此机会前往那个圣地一样的地方看看。”

“这……”安倍昌浩一怔，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怎么，这个要求难道很为难吗？”未名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能够借此机会将一块封地顺利的收回，应该没人会拒绝才对。

“不，这个要求我想天皇陛下会同意的。只是……”安倍昌浩眼神炯炯的看着未名，他很不理解，也因此毫不顾忌自己和未名之间其实一点也不熟悉这件事而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知道神州结界吗？”

“略知一二。”未名点头，提到了神州结界，他已经猜出了安倍昌浩为难的原因。

“既然听过，那么你也该知道，神州结界从来都拒绝着我们这些修行中人的进入。”安倍昌浩这时竟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就算你能侥幸闯入，你的同伴呢？”

“……这一点，恐怕不需要阁下来替我们担心吧。”未名轻笑，他当然不会解决因陀罗才是有解决办法的那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从来不在意这些的未名这个时候竟然忽然有些因为对方善意的怀疑而感到了几分不悦——当然，应该不是因为因陀罗正在庭院中听着他们的对话。

“初次见面阁下就将自身的情感映射到我身上，未免也太不谨慎了。”这话未名原本不打算说，就算他早就看出了眼前这名阴阳师和他式神之间不寻常的羁绊。

“你看出来了？”直接被挑破了隐秘的心思，安倍昌浩不仅不生气，反而从善如流的承认了下来。他这一做法反而让未名有些不知所措的皱起了眉。

然而，自己挑起的话题，到底不适合再按回去。

“或许是交浅言深，也或许是因为我在你们身上的确看见了过去的时光碎片。”安倍昌浩轻笑着，看着未名的时心里却在感慨自己原来也早就像无良爷爷那样变得恶劣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像你？”

“你也说了是我觉得。”安倍昌浩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无论对不对，你也就当好心听听一个老人家怀念当年的絮叨吧。”

“哦？那你最好长话短说。”未名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质疑安倍昌浩自称老人家的真实性。

说是絮叨，安倍昌浩竟然真的没打算将前情一一分说明白：“红莲——也就是腾蛇他其实原先是我爷爷的式神，我很小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一直在照顾我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红莲？

未名不太明白，既然安倍昌浩知道那个式、神、的名字，为什么偏偏不当面这么叫他呢？

“身为十二神将的式神不会真正死亡，但也会死。他们死后会忘记曾经一切的羁绊。”安倍昌浩似乎看出了未名的疑惑，紧接着就给出了他的答案，“红莲他已经忘记了那段过去，虽然后来我们依然一同经历过很多危险的事情，但到底已经不一样了。”

“就因为这个？”未名只觉得无趣，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用一个字来评价就好——怂。

“当然不是。”安倍昌浩摇头叹息，“早些年我或许还会因为他的遗忘不甘，但如今我却突然发现，忘记了那些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人和神将是不一样的，我的寿命已经快走到尽头，而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羁绊不那么深，或许等到分离那一日到来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难过。

安倍昌浩也知道自己说完这些话后，无论未名如何理解，对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因此说完的第一时间他就不顾失礼的站了起来：“交浅言深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我真的老了，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慨……总之你的要求我会转告天皇陛下，还请耐心等候几日。”说完，甚至不等未名给出反应，就直接借着灵体的便利穿墙回到了腾蛇所在的那间屋子。

没一会，未名就清楚的听见那个叫做红莲的式神渐行渐远却因为愤怒而没有克制的大嗓门：“混蛋昌浩！既然知道你现在的情况经不得风险就不要随便冒险啊……”后面的，就再听不清楚的。

未名并不是没有阻拦对方的机会，但他却只是静静的坐着，放空了眼神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乍一看竟然像极了被安倍昌浩所讲的那个故事所触动。

未名这样的反应显然让因陀罗感觉有些不对，他并不觉得未名会被这种连自己真正的心意都不敢面对的家伙所触动，可未名的反应却让他有些吃不准对方如今到底怎么了。突兀在未名身侧显出身形来，因陀罗将连凑到了未名面前，似乎想就这么顺着对方的眼睛深深的看到他心里，直到鼻尖都近乎相抵的时候才嗤笑了一声：“喂，未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