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样的说法,姚赫扬问外,垂下眼皮,遮掩紧张一样的把盘子往西静波那边推了推。
“没有啊~”那回答的语调格外轻松,西静波躲开了对方又迎上来的视线,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总是盯着他瞧的几个小姑娘,把人家看得立刻脸红起来时,重新面对着姚赫扬笑了一下,“只不过是有点儿眼花罢了。”
“是吗。”姚赫扬没有再多问别的。
回到别墅区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刚才遇上了一段交通高峰期,有点堵,好在继续往前开,远离了闹市区,情况是越来越好的,不然着实让人搓火。
将车停在布朗宁大道29号门前,姚赫扬看向旁边的男人。
“到了。”
“嗯。”对方只是应了一声,却不见有什么动作。
“那个……”
“要进来喝点东西吗?”
“不用了吧。”
“不去看看那些‘毛’们?他们都想你了。”简直就是在对小孩子说话,西静波解开安全带,却仍旧没有下车。
姚赫扬笑了笑,看着那双青绿色的眼睛。
要是按照当初的惯例,应该是进去的,不止如此,应该是还有一番销魂的“折腾”的。折腾之后是泡澡,泡澡之后是窝在同一个被窝里酣眠。
可是,现在……总觉得还是跨不出那一步。
就算刚刚见面的那天做过一次了。
不,那根本就不叫“做”,那是他单方面的侵犯。
太粗野了不是么。
有了那一次的伤害,他羞于再去碰触对方,他责怪自己,就算他其实很想做出些补偿。
然而,西静波不觉得有什么不做下去的理由。
他看着姚赫扬,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来,在对方耳垂上亲了一下。
“想做吗?”他问。
只是一句直白的询问,只是一个勾引的眼神,铜墙铁壁,也溃不成军。
姚赫扬再也装不成君子了。
所谓车震什么的……大概就是这回事儿吧。
升上车窗,开着空调,身体重叠在一起,手臂纠缠在一起,西静波死死抱着他,就好像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就好像怕天亮之后再也碰不到他了一样。
他们应该庆幸这是别墅区,人口密度足够小,又正是晚饭时候,很少有人往外跑或是格外关注别人车里有什么好风景。两个情.欲中的男人在狭窄的车厢里连续达到两三次高.潮之后,才意识到彼此身上的汗渍已经粘腻到让空调的冷风都不管用了。
“过瘾了?”西静波仍旧紧贴着他,半眯着的眼里透着魅惑和激情过后的疲惫。
“你……疼吗?”事后才想起来问一句,姚赫扬脸红了,虽说刚才用射出来的东西做了润滑,可毕竟那不是真正的医用润滑剂……
“疼啊。”茶色的头发在他耳根磨蹭,西静波把脸贴在对方颈侧,“不过比起‘上一次’,已经强多了~”
真想说一句“饶了我吧”,姚赫扬一脸窘迫,西静波看着他的窘迫,突然笑了。
“进屋吧,渴死了。”他说。
当天晚上,姚赫扬留下了。
他看着那又过来找他腻歪的小乖乖八毛,还有那仍旧饭量奇大狼吞虎咽的胖丫六毛,忽然觉得,似乎一切都还是大半年前的那样。
就好像他刚刚动了心思,想要和这个男人就这么相处下去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气氛……真的是很好的。
不,其实现在也很好,经历了那么复杂的种种之后,现在的这种“好”,有了坎坷后的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更让他心动,心动到不敢轻易提起,更不想轻易放下。
夜里,姚赫扬有点失眠。
他看着旁边睡得如此安稳的男人,又看了看腻在他背后的八毛和霸占了自己枕头一角的六毛,好半天,才一声轻叹。
睡不着便觉得烦乱,他轻手轻脚起身走出卧室,下了楼。
去厨房喝了几口水,看了一会儿正在沙发旁边地毯上打闹的不知道是几毛的两只猫滚来滚去,他准备还是先回去躺着,可刚一迈步,就不留神碰上了橱柜旁边的垃圾桶。
吓了自己一跳,赶紧扶稳了桶边沿,他伸手去抓掉在一边的盖子时,却忽然发现桶里的纸张。
浅褐色的方形纸张,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他才一下子恍然。
这是包中药用的!
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长年有这东西!从来不看西医的姥爷只要生病,就立刻喝中药,那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屋子里让人难以忍受。可现在……这东西出现在这儿……
西静波也在喝中药?
他喝中药干什么……
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白天的事又来袭了。
难不成……他的眼睛真的有问题?
也许真的是吧,不然怎么会看不见,至少是在他猜测是看不见那些银色小鱼的?而且,后来的解释又那么像掩饰。
心里咚咚跳个没完,姚赫扬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了。
那“变成瞎子之前再看看你”的说法……难道是真的?
重重打了个冷战,他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不,不能问,这事儿决不能问,因为问了那男人也不会承认的!
那不如……
咬着嘴唇定了定神,他盖好垃圾桶盖子,然后重新回到卧室去了。
那天夜里,他第一次做了贼。
偷偷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那张所谓的伪造诊断书,他抄下了医院的地址,以及那医生的电话。
第二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