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局促地解释：“我走进花店以后，店员问我是不是要买花送人，我回答是的，然后他就极力给我推荐这一捧。”

“谁会无缘无故给你推荐——”正想翻白眼，话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过头问bobby，“今天是几号来着？”

“五月十四号，如你所想，充满浪漫的玫瑰情人节。”

“难得说了句脏话，这下他知道为什么花店店员会突然脑子抽风向l推荐红玫瑰了。

可惜米已成粥，他也不能逼迫l把这捧玫瑰扔掉，谁知道这是他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自从上一次l没钱买飞机票向dean求助后，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就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他好不容易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有了点私房钱（n盗用信用卡偷偷给他打的款），的钱白花了。

但是他坚持不和l一起进去，“我和bobby先去付款，你自己进去看他吧，你最好别说话刺激他，他现在有点暴躁，好吗？还有，千万千万，不要和他求婚——他会开心得疯掉的。”

在抱着一大捧红玫瑰郑重地答应了，然后目送他们俩走远，再返身轻轻转开了门把，推门进去。

当dean看见穿风衣的天使拿着一大捧红玫瑰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猎人开始m说的话是否正确，也许他真的得了臆想症。

他就那样直愣愣盯着眼前的一团红色慢慢靠近，最后在床前定住不动了。

l说：“。你还好吗？”

“can轻轻抽了口气。

l这回完全明白dean质疑他身份的原因，他晃了晃手里的花，解释说：“你是说这个吗？建议我应该买捧花给你，他说你心情不太好，然后花店的店员又推荐我买这捧……你觉得不高兴了吗？”

dean在心里给无辜的记下了一笔，他觉得自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所以在面对l的问题时，他有些恍惚地回答道：“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差点以为你刚才要向我求婚呢。”

l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有点奇怪，dean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按理说，这个时候l不应该选择沉默，他总有办法接上自己的话，即使再不济，他也会歪着脑袋满脸困惑地盯着自己——总之，这一切都不对劲。

dean吞了吞喉咙，却说不出话来，只好硬着头皮和l对视。半晌过后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他意识到自己没法再和l对视下去了，于是他移开视线，把视线放在那捧花上。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对自己说，冷静点，dean。

“既然这是给我的，那我就收下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涩。

尽管dean看不到，但l还是点了点头，他从善如流地把玫瑰递过它接过来，左顾右盼一番后发现没地方放，于是只好把它抱在怀里。

l退开一步，在床脚坐了下来，他的身子正对着窗户而不是dean。

他微微弯下腰，手放在两边膝盖上，默然了一会声音闷闷地说：“我很抱歉，dean。”

“什么？”dean还以为他听错了，他不由得走近两步，“你为什么抱歉？”

“我——我查阅了很多资料，但是关于你的翅膀，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l的目光驻留在漂亮的玻璃上，他缓缓地说，“说你很不高兴，我住过院，我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但是我无能为力，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能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他回过头，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dean，认真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一件事，让你不用躺在这里。”

dean听出了天使嗓音里的忧郁，事实上l向他道过很多次歉，他总是那样郑重其事地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把一切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最初的时候，dean也做过很多类似的事，他和l一起，把弄砸一切的源头都安在天使身上，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歉意，并不以为然。但是渐渐地，他明白过来很多错误本来l无关，于是他不再做出之前的混账事了，就像现在一样，他没有像个混球似的轻描淡写带过，而是放缓了语调，慢慢地安慰他的天使。

他轻声说：“cas，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dean一点一点挪近l，最后站在他面前把刺眼的阳光给挡住，蹲下身看着天使的蓝眼睛温声道：“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混账才会那样做。”

l看着猎人漂亮的绿眼睛，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是个混账吗？”dean对他露出一个暖融融的笑容。

“不，你不是。”l沉默半晌，终于肯开口了。

“那不就得了。”dean的笑容扩大了一圈，他站起来，忍不住揉了揉l的脑袋，在对方疑惑地抬眼看他之前，他把手收了回去。

“不过先说好，”他补充道，“我是不会配合治疗的。”

“del不赞同地看着他，眉头也隐隐要皱起来。

“。”dean说完这句话爬回了床上，他l一扫之前的阴霾站起来瞪着自己，突然觉得宽慰了许多，然后说，“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刚刚又撞到我的翅膀了。”

“……”l想了想，然后说，“你是个混账。”

“哈哈！”dean乐不可支，忍不住笑出声音。

☆、第十二章

bby回来的时候，病房内的气氛已经轻松了许多，l给自己找了张椅子看电视，dean则在用手机点外卖。

“我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