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舒适或者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动作。林应刚才看见那个虞教授开车出来,言辞曾经在灵堂里见过虞教授,他们认识,所以言辞来找他?可是他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言辞攥紧背包带,低声:“你会很麻烦。”
“嗯?”
“我说……我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
林应平静开车,注视前方:“我先问你个问题吧。”
言辞眨着猫儿眼看他,只得一个侧面,雕像似的。
“你说看不到我的过去未来,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那么这代表什么?”
言辞微微睁大眼睛。
“我不傻。亲爱的。你说每个人都是本书,有开头结局。可是我没有。为什么?”
他知道!
言辞心里一颤,林应原来全知道。林应从来不动声色,沉稳如山,因为他什么都清楚。
“所以你看,咱们两个,天造地设。爱,就是肆无忌惮地相互祸害。”
一瞬间言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动。
林应在路上用蓝牙耳机接了个电话,对方好像是林召。他把言辞送回家:“别想太多,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间的破事儿你操心不完。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如果愿意跟我说什么,等我回来。不说也行,我比较主张爱人之间要有相对独立的空间。”
林应故意低声地轻语,他的嗓音好,放软了是绒质的,厚重的绒毛撩拨神经血管,释放出情愫。他靠近言辞的嘴唇,言辞眼睛盈盈地看他。林应抽一下鼻子:“那什么……亲爱的,我不想破坏气氛,我想吻你,你别咬我好不好,上次你咬太狠我嘴肿,当然我也觉得这样才够劲可我一会要见林召……”
言辞轻吻他的嘴,没用牙。
这样才叫初吻么,又青涩又羞涩。林应终于满足了某些幻想。
林召说是要去赴宴。林应在林召家门口等了一会儿,林召西装革履地走出门。林应一看他是一个人:“嫂子呢?”
林召上车整理袖扣:“肃肃不去。”
林应马上明白:“你是……要去老宅?”
林召没回答。林应开车,对着蓝牙耳机吩咐:“家门口看好,任何人不让接近。嗯。”
老宅在郊区,和九棘园正好反方向。林应一边开车,终于忍不住:“这种宴会你不去也罢。”
林召冷笑:“不去不行。上流社会呢。”
“我……”
“你别进去,到地方就走。谁跟你说话都别搭理。”
“那你怎么回家?”
“我坐别人的车。你别管了。”
“哥……”
“嗯。”
林召坐在车后座,陷入沉默。林应捶一下方向盘。这宴会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也猜得到林召的处境。
老先生邀请任继到老宅。任继提前到森严的铆钉朱漆门口,贵客们都还没来。有个什么人引着任继往后门走,任继无所谓,跟着。老宅的热闹都在后门,一箱子一箱子血水滴滴的肉被抬出来,装上货车。
“要按顺序一家一家的送。”管家指挥着,“小心。活禽在后面,不要弄死弄伤。”
任继袖着手站在一边观看:“冉遗肉。老先生厉害,冉遗都搞得到。”
管家漫不经心:“老先生自然无所不能。”
后面果然有活禽,三首六尾的鸟站在笼子里哀嚎,嚎得却像人在大笑。
“鵸。”任继微笑,“都是吃了让人不做噩梦不害怕的好东西呢。老先生为人着想。”
管家看任继,也微笑:“老先生胸怀宽广,谁都要照顾到。”
“的确,有些人是得多吃,才能够不做噩梦不被魇。”任继打个哈欠,“穷不易,富贵也不易。”
后面来个人,通报管家:“林总来了。”
“还是他一个人?”
“一个人。开车的是小林总。”
任继插嘴:“老先生身边有能人,赶紧去看看小林总。不会后悔的。”
管家没有不高兴,老先生第一次指明要见一个乡下地师,不傻都知道要怎么做。这个任继手里有货,正是囤积居奇的时候。老先生不跟他计较,自己也不犯着当小人:“老先生请地师来看一样东西。”
后门任继进去,前门林总到了。豪车停了一溜,男男女女双双对对,只有林召一个人形单影只,特别扎眼。大家似笑非笑互相递个眼神。这位林总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事,削尖脑袋往上爬。终于给他拽住一根女人的裙带子,现在林总也算成功地钻进这个阶级,是个“新贵族”。可喜可贺。
林召的尴尬林应知道。林召不让林应多呆:“你回去吧。”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珠光宝气的一团一团人群分了更小更细的圈子,林召劈波斩浪地穿过去。
任继跟着管家在幽深的回廊里溜达。和上次来的又不一样。看来老先生上一次足够“礼贤下士”自己亲自出来见他,他没有领会到。隔着荷花池的宴会厅里热烈的气氛漏出来一点,散在风中,被任继闻到。任继现在当然不配去宴会厅,但那天不遥远。
管家打开房间,精铁笼子里关着一只刚成年的小动物。雪白毛色,尖尖小角——白色的小狮子。
“您看看,这是不是白泽?”
任继震惊:“你们上哪儿抓到的白泽?你们竟敢抓白泽——哦,这个不是白泽。”
管家也震惊:“不可能!”
任继冷笑:“不信我还叫我来干什么?这个是,致疫的凶兽。长得像白泽而已。白泽的角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