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忘记说的是谁了,但是没说你。不过叶尤让我小心点,她觉得曾闻对你特别好,看来是要追你。”
林司听到这话,表情有点尴尬。他拿起水杯,责备似得说:“这个叶尤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眼里就没点好事儿吗。”
林司慌张时就爱喝水,要不就是拿个东西在手上,他避开祖曜泽打量的视线,又说:“她也是奇怪,她干嘛让你小心,不应该让我小心吗?你跟曾闻又不认识。”
“可能她觉得跟你说,你会不高兴,或者怕自己的臆测破坏你跟曾闻之间的感情,所以让我来提醒你。”祖曜泽故意朝林司的方向坐近了些,正好听到对方嘟囔了句,怎么可能。祖曜泽的手自然地搭在了林司肩上,开始给林司戴高帽,“怎么不可能?我们林司这么好……”
“跟这个没关系。”林司打断祖曜泽,说:“曾闻对我就是对小辈,我从进公司就是他带的啊,他不止对我好,也对跟我同期的那个几个人很好。而且他独居,我觉得真的有原因的。他太龟毛了,很少有人能受得了的,尤其还是女孩子。你说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计较家具之间配不配套,窗帘跟地板颜色搭不搭配,我要是女的我也不跟他过。是否合拍啊,能不能一起生活啊,是对两个人考验。遇不到喜欢的人,或者遇不到合适的人,不就只能一个人吗。你又不是没见过曾闻,他这人看起来就是性冷淡啊,跟谢锦年一样啊,还都是工作狂。我看他俩要是不是因为严立,日后是可以凑在一块搭伙过日子的。”
严立,曾闻现在的老板,也就是谢锦年那位朋友的前妻。
林司说完,以为祖曜泽会笑,没想到那人没有一点没反应,只是盯着自己,林司心想自己没有哪里说错吧,小心翼翼地问祖曜泽:“我说的对不对?”
祖曜泽故意板着脸,突然笑开挠了下林司的下巴,说:“行了,别护着你的曾老师了。”
“诶,你……”祖曜泽还要再挠林司,被林司躲了过去,祖曜泽说林司现在能耐越来越大了,扯着林司就往怀里揉、林司边笑边闪,裤子被祖曜泽扒掉了大半,最后是在地上被人制服的。祖曜泽压着林司的肩问他还跑吗,林司笑得肚子都酸,他摇头说不跑了,他要吃饭,菜都凉了。祖曜泽却没即刻将人放开,反而是撑在林司身上又仔仔细细将人的眉眼都打量了遍才起身。
周四曾闻约林司过两天去看艺博的双年展,林司虽答应了,但实际上,他对艺博同期的另一个展厅的内容更有兴趣。那间的主题是《内饰的发展变革与人们应该如何居住》,其中列举了从1920s到1950s房屋装修进化跟内饰陈设的变迁。展区不算太大,认真看,最多花一小时。曾闻没想到林司对建筑跟家装有研究,林司说研究言重了,就是觉得有意思。他给曾闻指了间26年设计的多功能厨房,说:“你看这个布局,水池、台面、灶台、储物能全部塞进来已经不得了了,这里还多了一个餐桌,真佩服这群设计师对空间的运用。”
曾闻心想确实如此。不过布局虽然灵巧,但面积还是太小了,只够站一个人。他这种资产阶级的思想林司可不敢苟同,作为工薪阶层的他,有一个十多平方的厨房,绝对是奢侈的了。
展区的左侧有几处户外的花园设计,其中一个模型外面配有欧洲水青冈,看着宁静优美,又保护隐私。再往深处走则是家具设计编年史,每个展品的设计简约,又非常符合人体力学。它们都是三四十年代就出现的作品,大多是现代家居的原始雏形。曾闻喜欢其中一个椅子,拍了几个角度的照片。林司问他是不是想找个一样的摆在卧室,曾闻笑着说知我者莫若林司也。椅子的原品是没必要了,仿品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林司却不担心,曾闻总有他自己的能耐。
两人逛完展览,又一起吃了个饭,等林司回家时,早就累得两腿发软。他又懒得去洗澡,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一通电话把他叫醒。
林司看了眼来电人,懒懒开口,说:“大少爷,怎么想起我了?”
“你在干嘛呢?”
“我才要问你在干嘛,怎么气喘吁吁的?跑步呢?”
祖曜泽说是,林司气愤,说祖曜泽不早说,他应该把手表给祖曜泽,让他给自己填数据。祖曜泽笑得差点喘不过气,他让林司有点骨气,谢锦年又不是傻的。
祖曜泽快跑完了,他开始慢慢减速,问:“你今天去哪儿了,一天电话都没信号。”
“我啊……”林司想了想,说:“我今天去看房子了。”
“房子?”祖曜泽差点没从跑步机上摔下来,他赶忙扯下暂停键,披着毛巾坐到一旁问:“跟谁去看的?”
“你说我还能跟谁,就我自己啊。”
“有看上的吗?”
“有一套还不错。”
“在哪儿,打算买吗,多少钱?”
“你怎么一问问这么多?”林司是因为今天看展才有的突发奇想,正好祖曜泽打电话来,就跟他开个玩笑,哪想到越说越真:“我想买啊,就是面积有点大,一个人住浪费了,所以当务之急呢,是找人成家,生个孩子,再来一条狗,正好了。”
祖曜泽皱起眉,疑惑道:“找人成家?你打算结婚,还是怎么样?”
“也可以先找个人搭伙儿过日子吧,婚可不是说结就结的。”
“哦,”祖曜泽松了口气,说:“你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