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她小心翼翼试探着。
柳汉洲微微一笑,示意她,让她把话说完。
他坐了下来,要刘总管关好门。
伴溪的眉头越来越紧,到最后已经嘴唇都有些苍白。
“这不可能······皇后······皇后她······”
柳汉洲叹息了一声,苦笑了一下,“福先生不会骗朕。”
伴溪只觉身上似有昆虫叮咬,坐立难安。“父皇真的要这样试么?倘若不是······”
“倘若不是,朕也求个心安。你是朕一手培养长大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说受不了肩上这沉重的担子,朕怎么会有易储的念头?朕答应你,如果是真的,朕可以饶过皇后,但幕后究竟是谁,朕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这件事事关皇家尊严,伴溪,即便是不觉居士,你也不能透露半分。”
“父皇可都想好了?”
“嗯,朕已经决定了。”
伴溪叹息一声,她只但愿皇后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甚至任何人都不要有什么动作,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她心头。
“儿臣会配合父皇。不过这么一来,皇宫里的安全······”
“你不必担心,朕会吩咐亲近的人守卫皇宫安全,你也要多加小心。”
伴溪点点头。
“这个节骨眼上,邓晟他们估计也该到了。”
“薇姐姐也要回来?”
“朕原本准备让邓晟先把兵权给下一个将军,这么看来,一时半会还是会在他手里了,朕想,万一临运有什么异动,万一计划有任何不成功的地方,你都还有个退路。再者说,若是父皇真的这么走了,你也该独自面对了。”
伴溪立马急了,“父皇,说好的只是演戏,不可能成真。伴溪还要很多年才能长大。”
柳汉洲笑起来,轻轻揽住伴溪的肩膀。“好,朕会争取多活几年。”
☆、朝堂异动起兵反
柳中捷在院子里踱步,神情肃然,像是在思考什么沉重的问题。
“三哥!”是柳振直的声音。
柳中捷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回他的兴致。自从刺客们失败后,他便一直耿耿于怀,总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再次行刺。可是那位神医,一定会加强警惕。上次保护他的人,真的是朝廷的人么?这些问题萦绕在他脑海中,让他不得安宁。
“三哥,宫那边传来消息了!上次那帮人去行刺虽然不成,但那位先生受到了惊吓,说是有些胡言乱语的现象,告假了好几天了。因此这些天太子的病情又有所反复!”
“真的?”这个消息对柳中捷来说,简直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柳振直也兴奋得直点头。“的确如此。不光这样,就连父皇也又气又急,说是突然病倒了。这些天,那些上朝的大臣们都不忙,就是御医们忙前忙后,整个宫里乱成一团了。”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我一直以为没有杀掉福雪康,我们又得计划好久,想不到······”柳中捷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密切留意皇宫的动向,与皇后想办法联系一下,打探一下消息的虚实。如果此时攻到临运,他们一定措手不及。”
“三哥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再等了?”
“如果形势真的如此,你叫熊英做好准备。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少不更事的娃娃身上,终归不如我们自己争取来得踏实。万一那两个孩子长大了,皇后却翻脸不认人了,那时候我们的处境可能比现在还要危险。我又怎么会做拿命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三哥英明。我这就去找人与皇后联系探探虚实。”
“慢着——”
柳振直回头。
“万事小心,越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便越是要当心。”
“臣弟明白。”柳振直匆匆去了。
柳中捷忽然一愣,望着柳振直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心跳得飞快,手心甚至都捏出了汗。仿佛一切他渴望的,都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笑容绽放在他脸上,久久不能平息。
柳中捷在睡梦中,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
他披上大衣,睡眼朦胧地开了门,看到外面全是火把,还有一队队武装的士兵。
熊英和柳振直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熊英便开口了。“王爷,陛下——心力交瘁,驾崩了!”
空气都凝结了。他那双朦胧的睡眼,猛地一下瞪得极大。“你说什么?”
“王爷,陛下驾崩了!属下带着这个消息,快马加鞭赶来知会王爷。”
柳中捷觉得有那么一刻,身子是站不稳的。
这么多年了······他等了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