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了。”芳华偎进他怀中道:“真想同你一起去。”凤弦愣了愣,捧着他的脸道:“你还真想偷着去啊?”芳华轻叹一声道:“说说罢了,哪里去得了呢。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务必要小心谨慎,莫要逞强鲁莽行事。”凤弦颔首,在他柔软的唇上轻啄几口道:“我委实放心不下你,这便如何是好?”芳华披衣坐起道:“大丈夫行事岂可公私不分,太过儿女情长?我自然等你回来,还怕我跑了不成?”忽然话锋一转,按着凤弦的肩,眸光炯炯的道:“我曾听人提起,那关河府聚集着无数的番姬,妖娆妩媚色艺双绝者比比皆是。你久居京城,只怕要去体会体会那异国风情。”凤弦见他酸酸的样子甚是可爱,起身搂住,伸指在那鼻头上一刮,笑道:“我只道妇人家爱吃醋,原来你比她们有过之而不及。那关河府离此隔着千山万水,我竟不知有这个景致,你却从何处得知?还巴巴的打听来同我说?”又嘻嘻的笑着道:“我不知道便罢,既知道,自然是要去领略领略那别样风光,也免得错过了大好时机。”芳华明知他是玩笑,见他一脸得意忍不住撇嘴道:“这我却不担心。横竖你那‘太子哥哥’紧紧相随,岂容你胡作非为?”凤弦一听慢慢放开手,收了笑容正色道:“你要怎样才肯信我?我将他视作兄长,不也是你的亲哥哥吗?守真,我实在不愿看到,你们兄弟因我而结怨。”说罢将芳华的手按在胸口上道:“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子叔凤弦绝不负你,若违此誓……”芳华向前伸手抱住急道:“我不听,我不听!好便好,不好就各自撩开手去。我又不是妇人,难道还上吊跳井不成?泊然,你只要平安归来万事皆不重要,到那日我定会为你摆酒庆功。”凤弦紧紧的拥着他,到此刻方觉生离之苦,要比书上戏里描绘的痛百倍不止。
凤弦深知芳华要强,不厌其烦的嘱咐他善加珍重。忽又想起一事道:“我走后,烦你常去陪陪家兄。难得你们谈得来,我在军中也好放心。”话音方落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芳华心有疑惑,见凤弦出征在即只得忍下,默默颔首应允。a
☆、第二十九回 提笔留痕露隐情 天公作美雨留客
五车巷和府书房内,画架上的素绢被漂得雪白。作画之人潇洒几笔点下,几根修竹一段粉墙便跃然眼前。稍许,只见画上墙外树枝,赫然挂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风筝。墙下有一宫装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拧着双拳仰首相望。那明朗的五官很有些威仪,却是气急败坏的,瞪着半天的风筝无可奈何。不远处游廊上,另有一俊秀少年与他穿戴相仿。隐身在柱子后面,看那笑容便知是奸计得逞了。
忆昔收了笔默默端详一阵,平白的便叹了口气。一旁伺候的七娘问道:“这是怎么说?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忆昔方要答话,却见时翔走进来。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扫,向后退一步道:“我来的不巧,委实不知和大官有佳人相陪,搅了二位的雅兴,恕罪恕罪,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七娘撇了下嘴不做声。
自桂圣人薨世后,时翔因感念其主厚待之恩,自请往安陵守灵一月。那里虽消息闭塞,然,两国交兵此等大事,多少有些风声传上山来。时翔虽深知忆昔武功了得智谋过人,但杀场之上生死相搏,心上仍难免十分挂念。无奈才在安陵十余日,怎好下山去为他送行。正暗自叹息之时,不想君上忽遣小黄们到此。将一封信交与他,并吩咐说,依上面所写而行。时翔甚是诧异,拆开一看,只见洒金五色蜡笺上写着“送别”二字。那小黄们瞧着时翔先是一怔,继而面露扭捏之态,到后来竟眼圈儿泛红几欲落泪。因素知他性情温和,便大着胆子问是怎么了?不料时翔朝着皇城的方向撩衣跪下,恭恭敬敬连叩了三个头。小黄门有些发慌,上前将他扶起急问缘故。时翔含笑不答,赏了他几个钱打发他回去了。用过午饭略略收拾一下,换了身寻常的素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冒着细雨打马直奔城内而来。
忆昔万不料时翔竟会前来。原本该是欢喜的,可瞟了眼那幅画,心里便只剩下惊慌了。抢上几步挽了他的手笑道:“我同你说过多少遍了,七娘感我救命之恩,替我照管别院与几处庄子。再说,我不喜妇人你是知道。明日出征在即,且陪我到那厢吃几杯酒,咱们好生说会子话。”说罢不顾时翔挣扎,拉拉扯扯径往外面去了。
七娘忽然发现,忆昔悄悄背过手指了指那幅画。待他们走远了,狐疑的上前仔细看了看。先还不觉得什么,正要将画收起又停了下来。再一次展开,仔细端详着画上的两个少年,自言自语道:“这廊下的有些像他,望着风筝的……咝……略略有些井都知的意思,总觉得又不像。此少年分明有些眼熟……”七娘低首沉思,不知怎的就变了脸。忙忙地望了门口一眼,暗自惊讶道:“难怪眼熟的紧,他……他不是井都知的兄长吗?”忽然又想起方才忆昔出乎寻常的举动,心下越发的认定了,暗自道:“他三人同是中贵,皆在宫中服役。临别在即,心心念念想的该是井都知才是,怎的画上不相干的人了?看他方才暗示与我,分明是怕那一位看见此画。咝……莫非,这个人喜欢的原本是……是哥哥?”才想到这里,便连连摇头否认道:“不对呀,素日见他对井都知百一百顺很是恩爱。此次他叫我过来,也是为了井都知的安危着想。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