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微叹:“军中清除人,我心中不安。临栖,你去可和大帅作长谈,表明我的心迹。我对姑姑庄敬公主从来敬仰,很是尊敬。”
现在郭朴分明和自己有异心,虞临栖碰这个大钉子,他苦恼在心里。
郭朴是身后夏风吹来,他觉得是风雨欲来。虞临栖对凤鸾离去这么肯定?真的只从自己面上发现?
思念凤鸾是天天的事,闲下来就会想她。郭朴回想在京里,自己回请虞临栖,他不在京中……
去了哪里?
军营门口互相勉强一笑,两个人分手,郭朴沉思着回来,长平送上信,他随手接过还在想心事,到信拆开看,也只以为孙季辅例行公事样的说凤鸾。
不想只看数行,郭朴“腾”地站了起来,嘴里骂道:“岂有此理!”举拳在书案上重重一砸,砸得书案上兵书东倒西歪,哗啦啦掉了不少来。
长平小心过来拾书,见郭朴双手展信眼睛一下也不离开,屏气凝神一气看完,莫大的冤屈感不是浮上郭朴心头,是有如重重大石,把郭朴所有对心情的调节全数压倒,压得郭朴气快喘不过来。
凤鸾……。是这样走的!“好计策!”郭朴大骂一声,突然不能再忍,放声悲呼了一声:“啊……!”
这一声长而又深透着悲苦,临安从外面揭帘进来,担心地问:“公子,您累了?”
郭朴颓然垂下头,无力坐回椅子上,虚弱地回答:“我没事。”他面色忽然无光,两个眼珠子黯然失神,长平送上一碗热茶,郭朴无助摇一摇手:“给我一碗凉的,上次俘获的有马**酒,给我一碗,”
临安过来要给他捶肩,郭朴不让他捶,嗓音弱弱地道:“临安,去,少夫人的东西拿出来,我想再看看。”
临安不敢违他,取出来放在书几上,以为郭朴神伤于凤鸾,陪笑道:“少夫人不是一直在,公子你想她,以小的来想,何必瞒着她,不管哪一个孙将军也好,郑克家也好,陈家的田家的也好,透个气儿,就说公子还想着少夫人,没准儿少夫人还有个信来。您看,你喜欢带的,就是少夫人的字画不是?”
出乎临安意料之外,他自以为劝得好的话,让郭朴扑簌簌泪滚。临安赶快行个礼:“我说错了,公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没有,不怪你,”郭朴抹一把眼泪,重新恨上来:“不说!”凭什么要说!一定郭朴恨的,就是不管天大的事情,凤鸾应该等自己回来。
现在知道这原因真相,不能怪凤鸾离去,可是她离去之后,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没有后悔过离开自己,就不想再和自己通个话?
他拳头握紧,重重又慢慢压在书案上,展开手指把信放在眼前再看一遍,郭朴恨的还是凤鸾!
他不愿意这样告诉她。
以前他不愿意告诉凤鸾,是怕凤鸾有外心,后来他就是深恨,恨到骨头里。每每想到凤鸾无处渲泄时,郭朴就只能把凤鸾的可爱处想想笑一回,笑过再恨她!
听到男子变心,飞速跑开,说再不想见他的人,应该占不少人吧。留下来不管作战,不管等待澄清,都是一种煎熬。
这是生活中的一种必会煎熬,十五岁的凤鸾不会,再有虞临栖的逼迫和邱大人弄鬼,凤鸾走了。
放下手中信,郭朴来看他随身带着的凤鸾东西。全是凤鸾的字画,一张一张全在这里。早先的麻花,无数的十字,后来变成梅花,郭朴都带了来。
长平专门负责背这些东西,郭朴对他说:“丢什么,都不要丢这些。”
麻花也好,梅花也好,看在郭朴眼里,是凤鸾噘着嘴:“人家画的不好吗?”再浮现出的,凤鸾不服气睁着眼睛:“为什么喊她姐姐?”
再有凤鸾坐在自己膝上,双手捧着小碗,黑一黑脸儿再讨好一下:“人家要菜。”
郭朴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泪水眼看要落在凤鸾的画上,赶快退后一步,把泪水再接住。他手掌按住面庞,泪水从他手指缝里涌出来,思念到不能时,他还是恨凤鸾。
要知道他这近三年里日日夜夜,是如何过来。
有谁,补偿给他?
长平和临安面面相觑,要说公子思念少夫人,今天是最猛烈的一回。
帐篷里有轻泣声出来,两个小厮不敢动也不敢劝。长平对临安使个眼色,让他看着郭朴,自己轻手轻脚去帐篷外面守着,不让闲人进来。
虞临栖阴沉着脸过来,长平也不放他进去,只是打躬作揖:“公子在睡,虞大人您知道他身子不好,他睡下来不是紧急军情都不能打扰。”
再碰一个钉子,虞临栖更生气:“我和厚朴什么关系,他睡着我进去的时候多了,你往前数数……”
长平反正不放,郭朴就在帐篷里,他要想见肯定会说话。虞临栖悻悻然去了,郭朴在帐篷里也不再哭。
把余下的信再看一遍,军中通信不易,几封信赶在一处过来。光孙季辅就有两封,郑克家一封,还有家人的。
孙季辅在第二封信说得更清楚:“……为你想,周氏年纪已成,纵然心中有你不嫁人,家人邻居们言论也不许,想你回来又要一年两年,她还经得住人说闲话?无奈只得我定下,你要多谢你嫂嫂贤惠。你不要怪我,你另有好主意只管来信告诉与我,如果没有,你就听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