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宇的声音再次响起:“文爱卿好福气啊!一对龙凤呈祥的孙儿孙女,可皆都是人中龙凤呢!”
文弘盛忙起身拱手,垂首笑说道:“陛下过奖了!要说人中龙凤,我家这小孙儿,可不敢比太子殿下呢!”
“天儿?”凤翥宇的目光转向他那十分出色的儿子,满眼慈爱的笑道:“这孩子以前还算聪颖好学!可近年来,可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这不,短短一年中,就又换了好几个夫子。”
凤翥乐天放下酒杯,有些埋怨的皱眉道:“唉!父皇还说呢!那些白胡子老头是长得又丑,声音又沙哑难听,而且还好啰嗦。每次听他们的课,儿臣不是想睡觉,就是烦的想揍人呢!”
“唉……你啊!”凤翥宇无奈的摇头,笑对那总不让他省心的儿子道:“行!今年初次科举后,父皇就在三甲中为你好好挑一位……音容皆好的年轻夫子!”
凤翥乐天瞥眼看了那安静的文玉舒一眼,随之懒懒收回目光,继续饮酒道:“那父皇可要说到做到了!如真的能有个让我满意的夫子……那父皇便直接封他为太傅吧!我这太子虽然不太上进,可却也总要有个太傅才成体统啊!”
“太傅?嗯!你要是能好好读书,父皇就给你封个小太傅。”凤翥宇对于他这个儿子,可谓之十分疼宠。
可这些平常人家父慈子孝的说笑温馨,放在其他争权夺势的皇子眼中,却成为了他们必须要除去对方的理由。
经过凤翥乐天这样一闹,原本注意文玉舒的众人,便稀里糊涂的给拉开了注意力。
武碧沉不愧是将门之后,一曲剑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赢得个满堂彩。
而在武碧沉之后的,便是那容貌绝世的文和静。她纤指拨弦,垂眸有些心不在焉的弹着古筝。怎么办,她不可以出风头啊!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都全在她身上,她要怎么去让众人分散对她的注意呢?
文玉舒在接到文和静投来的求救目光后,她纤指拈起一块绿豆糕,将那绿豆糕掰成了两半,一半放入了水润的粉唇中,一半却似不小心般的掉在了地上。
断!对,断弦!经文玉舒一提醒,文和静在弹拨弦乐之时,纤指一用力便挑断了琴弦,指甲断裂,纤指溢出了一滴滴的鲜血。
众人皆对此一惊,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那台上孤立的少女。
文和静故作受惊,吓得忙起身离开古筝后,垂首双膝跪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似是哽咽道:“民女不是有意的……”
文弘盛也惶恐起身走出坐席,掀袍跪地请罪道:“是老臣教导无方,让子孙君前失仪,请陛下治罪!”
文玉舒虽然想帮姐姐逃此一难,可却不代表,她真如此蠢笨的救一人,而害了一家子。她起身离座,缓步从容的步上高台,给她姐姐递了个眼色,让她躲到一边去。
文和静并不愚蠢,她双膝跪在地上,慢慢的挪到了一边暗处。
文玉舒拂衣落座,伸手扯断了那根琴弦,随之便淡笑从容的弹拨起来,口中轻吟唱:“有美人兮,碾冰为骨玉为魂,铅华弗御兮,凝碧痕。”
“有美人兮,芙蓉为面柳为眉,回眸顾盼兮,倾人城。”
“翩若惊鸿兮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兮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有美人兮,秋水为姿月为神,见之不忘兮,复沉吟。”
“有美人兮,白芷为性兰为品,思之难诉兮,赋瑶琴!”
文玉舒一曲罢,起身从容走下高台,屈膝跪地,垂首拱手道:“小民以此《美人赋》献给陛下,恳请陛下饶恕家姐君前失仪之罪!”
凤翥宇望着那举止从容淡定,那怕是屈膝跪地,也是那般荣辱不惊的淡然少年,他有几分赞赏的轻抬手,温和笑道:“你们爷孙俩也太紧张了!都请身吧!宴会上这般多礼,才真是扫了朕的兴致呢!”
文玉舒从容站起身来,走过去搀扶起了白发苍苍的爷爷。可爷爷那是什么眼神,是在暗赞她聪明吗?呵!看来爷爷也不想姐姐进宫侍君呢!
文玉韫起身去了台子一旁,将文和静慢慢的搀扶下台子,对她温和一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凤翥宇显然十分欣赏从容淡定的文玉舒,望着那长得和文和静一模一样的少年,他似开玩笑般说道:“文爱卿,你这孙儿若是个丫头就好了!那朕就可以为天儿他选个好媳妇了。可惜啊!竟是个小子,你我这亲家可就做不成了咯!”
“谢陛下抬爱,是老臣家无福气了!”文弘盛拱手陪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了意。比如,爱慕文玉舒的凤翥乐天,便拿此玩笑话,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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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赋),是一首轻吟的古风曲,话说云玲是古风爱好者,不知道有没有亲也是古风爱好者捏?群号220188597
☆、第二十六章:皇家兄弟,重权轻情
今晚的宴会,因为文玉舒的出彩,而使得皇帝为太子选妃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