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悠悠地说,“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我不能害他,什么手术都不会百分之百成功对不对,如果我死了,他又少了一个肾,以后让他怎么活?”
“肾移植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你想如果你治好了,你们两个以后都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世上有那么多没人疼没人爱的人,都还努力地好好活着,你有个这么爱你的男朋友,你就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去死吗?你想过你拍拍屁股走了,他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吗?”
窗外的景澄紧紧抓着排水管,满耳朵都是倪澈对自己良心的拷问,小澈,你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人,我当初也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了,我该怎么跟你解释才能让你觉得好过一点儿呢?
姑娘的视线又转过来,怔怔地看着倪澈,似乎在以放慢几倍的速度思考她刚刚说话的道理。窗外的景澄趁机又向上攀了一截,一脚踩在仅有三指宽的窄沿儿上,探手过来扒住了六楼的窗框,这个距离已经可以推到轻生者了。
这会儿也不知是哪位患者的家属,抱着个塑料盆出来洗漱,堪堪就留意到了步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