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撑着手笑,饶有兴趣,将烦心事暂且放到了一边,随着他的手望向了天边那一轮莹白的明月。
只见他对着月亮将手张开,煞有介事地做了一个抓的动作,眨眼的功夫,手中陡然出现的一枚圆形玉玦与月儿重叠。而下一瞬那枚莹润如月的玉玦落入了她的手里。
结合玉料本身的纹理,这枚圆形玉玦被雕做了一副月下江景图,只是细节处略显生硬,显然不是出自行家之手。
真老套,她想吐槽,可却忍不住笑出声,她知道,他在逗她开心,虽然手法有些拙劣。
“喜欢吗?”沈奕问得小心翼翼,眸底是藏不住的期待,第一次这样费尽心思地讨姑娘欢心,总有些担心哪里做得不对。
喜欢吗?
穆子湄手中握着玉玦,一遍又一遍地拿手指抚弄,莹润的玉玦借着月光,隐约倒影出沈奕的眉眼,可下一瞬那眉眼恍惚之间又幻做了一双带笑的桃花眸。抿了抿唇,她随即抬眼望向了沈奕,就这么静静地将他望住。
他们容貌不同,性格迥异,所有的经历不存在一丝交集,没有了扶风记忆的沈奕似乎只是沈奕,她很矛盾,想要向前迈进一步,却又觉得寸步难行,终究还是不敢轻易将心交付,低了低头,她轻道:“沈奕……我很抱歉。”
看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向他道歉,沈奕微微一愣,会错了意,连连摆手,“不喜欢也没关系,不必道歉。”
她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他想大概是自己的雕工太差才会被嫌弃,有些小失落地要将玉玦拿回,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好好磨炼雕工。
可沈奕才将手探过去,就见穆子湄忽然又将东西护在了怀里,甚至往一旁又挪了挪。
沈奕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穆子湄紧紧护着玉玦,想了想后道:“这玉料本身我还是挺喜欢的。”
挫败感陡然而生,所以他雕了好几日,其实还画蛇添足了?
沈奕一脸的很忧伤,穆子湄也挺过意不去,揣好玉玦又问他,“这几日,你去哪儿了?突然消失不见,又突然出现。”
沈奕拍着脑袋想起正事,从怀里又掏出一小罐毫不起眼的小瓷罐,递过去,邀功道:“我去替你讨来了这样好东西。”
穆子湄狐疑地接过,随手打开,凑近鼻间,是扑鼻的药香,“药膏?”
“嗯。”沈奕点了点脑袋,想也未想道:“宫里的太医没用,你身上那几处淤青与伤那么多日了也没见好多少,即便好了,之后肯定会留下疤的。姑娘都爱美,哝,所以我去替你求来这个,绝对玉骨生肌的好东西。”
穆子湄捧着药罐的手微微一抖,盯住他危险地眯起了眼,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偷着看我换衣裳了?”
他也是一抖,没有立刻回答,移了移眼,然后说:“没有啊。”
静,夜无比地静……
显然没人相信,在她暴怒之前,他连忙坦白,“那日救你上来,你说自己没事,我不大相信,所以……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伤势重不重。”沈奕说着对天竖了三指,再三对天起誓:“绝不是心怀不轨。虽然日日观察,但那也是想确定你有没有好转……”
那声音说到最末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自己倒先红透了耳根。
穆子湄扶额,无言以对。
夜,无比地静,清风朗月,屋檐上两人望着天边的明月心思各异。
不知过了多久,穆子湄率先出声打破沉默,“你这次怎么不扮姑娘了?”
沈奕面上神情有些囧,“你不是不喜欢么?”
对,他此刻身上穿着的不是什么夜行衣,而是小太监的衣服。
她低笑一声,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两圈,忍不住打趣道:“不是说有损男人的尊严么?”
他也笑,却是道,“怪不怪?与你相比,许多曾经的无法妥协,都变得无关紧要。”
…………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今天是七夕~
哼哼哼,单身的小伙伴们七夕快乐(* ̄3 ̄)╭比心
第60章娘娘的守宫砂(十八)
太后虽一再强调自己的生辰不必大操大办,但后宫嫔妃又怎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皇上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若能得太后青眼,讨其欢心,定也能得皇上另眼相待。因此个个掏空了心思使出了浑身解数。
莲池上早几日便已搭好了浮台,今日更是以鲜花绫绸装点得极美,但看在众宫妃眼里那是不见血的战场,觉不太出美感。
宫人久候,皇上搀着太后姗姗来迟,穆子湄看去一眼,太后是一位十分雍容华贵的美妇人,保养得当,模样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与皇上站在一块,看着不似母子,倒更像姐弟。
太后面上带着欣慰的笑,不时侧头与皇上低语,见扑簌簌跪了一地的妃子宫娥,稍一抬手只说是场家宴不必拘礼。
众人纷纷落座,各宫陆续奉上寿礼,而凤霞殿敬献的寿礼即不过分新奇惹眼,也难落人话柄,总之穆子湄挑了样中庸的寿礼。然而太后看向她时,眼中是明显的不喜。
浮台上宫妃献艺,身姿袅娜,歌喉婉转,确实令人挪不开眼。座下花枝招展的妃嫔个个目不转睛,更多为暗自较劲。虽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绽着甜笑,极力拗着造型,只为了皇上不经意瞟过来的那一眼。
穆子湄悄悄扫视一周,没有瞧见贤妃的身影。贤妃的事并未闹出什么风波,平静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