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瑾跟着丈夫和侄子出门,玉洁郡主艳羡不已,站在院子里看着中门,好大会儿都没动窝。
“郡主娘娘进屋吧,风冷了。”韦氏招呼道,她以为玉洁郡主担心了,便安慰道:“有三叔和文翰跟着呢,再说了,文瑾机警地很,在外应酬,比文翰都行。”
玉洁郡主笑了一下,走过来携了韦氏的手:“嫂子,我若能像文瑾这样,活得恣意潇洒,今天死都不觉得委屈。”
“呸呸呸!”韦氏急忙对着空气啐口水,嘴里还念念叨叨,“上天保佑郡主娘娘好人好报、长命百岁。”
“真羡慕文瑾。”玉洁郡主想起在前夫家憋屈的生活,若是她有文瑾的能力,会不会早就跳出那个火坑了?
韦氏见妯娌脸色闪过黯然,知道她虽然身份尊贵,但以前活的很不如意,安抚地拍拍玉洁郡主的手:“娘娘,三叔人也很能干的,又有文翰帮着,咱们家,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我相信!”玉洁郡主点头,她已经知道了文翰在中江府的事情,现在连文瑾一个女子都这么能干,对钱家的未来,自然很有信心。
文翰和钱先聪、钱先诚坐在前面的马车上,文瑾带着石榴坐在后面,孙燕平兄弟,带了石卫村三个年轻武师,走在马车的侧边。
各省商会会馆集中,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商业集中地,马路宽阔,路边楼房林立,酒肆、饭铺、绸缎庄、成衣铺、金银楼、典当行,一家挨着一家的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街上的行人也挤挤挨挨摩肩继踵,男男***说着各式的口音,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文瑾坐在马车里,光听外面嘈杂的声音,都知道这里肯定不是一般的热闹。
接下来的路,没有官差喝道,根本走不过去,车夫停下马车,孙燕平给了十几个铜钱,让他把马车赶到车马店等着,他跟着几个主子身后,一双大眼警觉地不停地四下扫荡。
梁中会馆的管事,孙燕平早就约好了时间,此刻,在楼上看到马车,已经跑下来在门口等着。
会馆的产业,是省里经商的人捐建的,也会免费为破产或落魄的举子等提供免费食宿,平日里的收入,除了维护会馆建筑,养活在这里做事的人,大多都做那些公益事业,因而,房价并不高得离谱,但也绝不会低到友情价。
一楼只剩了一个两间的门面,其余都租出去了,文瑾打算把二楼和三楼租下一部分,一楼那间门面,自然就是大门和过道。
虽然没有后世的电梯,但这个时代的人,却有个奇怪的心理,越高的地方,越是给贵人使用的。想想也能明白这个道理,楼层之间,是用木板间隔的,任谁听到头顶有人走路咚咚乱响,心理都会觉得不舒服。
因而,文瑾租赁二楼三楼的想法,没有人觉得奇怪。
同样,二楼和三楼的房租,也不比一楼的便宜。
梁中会馆的房子,质量还是不错的,文瑾只需要重新刷白,布置一番,就可以使用,一年租金,一共七千八百两银子,不二价。
钱先聪见文瑾气定神闲,根本不以为意,心里实在猜不透,自己这个养女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她难道就不怕赔钱了么?将近八千两银子啊,再加上厨师、跑堂的吃饭住宿和工钱,一年最少消耗一万两银子,他的全部俸禄,连禄米都折成现银,一年也才两千多两。
文瑾手里的银子,一共也才七千两,还是榴花那边,刚刚把今年的猕猴桃钱,打过来了三千,虽然预计销售,还有三千两银子的收益,但没有到手的银子,还不能算是自己的。
文瑾盘算着,房子押金要一千两,一次**房租三个月,又是近两千,剩下的钱,还要拿出一千两重新装修房子,然后的两千两,作为启动资金,实在有些紧张呢。
不过,文瑾并不为此就退缩不前,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坚信自己一定有办法。
文瑾看过房子,又在附近的饭铺酒肆转了转,和孙燕平搜罗来的情况一一对照,她对自己饭店将来的主打方向更有信心。
至于签约交押金的具体事情,到时候都交给孙燕平去办。这个时代,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尤其是做商人的很讲究信誉,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情,都是街头混混们干的,像会馆这么大的产业,是绝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这个文瑾倒不担心。
让人丈量了各楼层面积,文瑾今天出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上午时间,也转瞬而逝。
“爹爹,哥哥,咱们在这里吃个饭吧。”
想开饭店,自然要把周围饭店吃个遍才是,这个任务,孙燕平兄弟已经带着文瑾从明湖抽调来的两个厨师完成了,今天,他们就要去口味最好的余香居去看一看。
从走进会馆,就有个一身灰衣仆人跟着她们,文瑾以为他是会馆派来的,便没有在意,虽然那人低着头,却总是用眼角在偷偷看她。
到了余香居,文瑾一行在大堂坐下,刚点过餐,就有一个穿了绿色文士衫,头戴窄沿帽的男人坐在了她对面,那人低头,用手敲着桌面,似乎心事重重,但眼睛,和刚才的灰衣仆人一样,似乎总是在看她。但文瑾抬眼去看的时候,却见那人真的在看着桌子下面,眉头紧皱,在想什么。
奇怪!难道她被什么人关注,被盯梢了文瑾四下看了看,没见什么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