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安也是有能耐的,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把事情经过,弄了个清清楚楚,包括钱先聪一家,为何会出现在那个饭店。
“这钱先聪想开个饭店,为何要带着女儿出去?他是礼部官员,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最是要注意礼义廉耻么?”
“这个,听说,钱侍郎兄弟并不善于庶务,但钱大小姐却十分精通,他们家以前在山阳县,很穷很穷,都是钱大小姐善于理财,才一步一步富裕起来,钱家在明湖城也开有饭店,钱侍郎的兄长和侄子,对此仅仅是知道有这么回事,至于如何开起来,如何运作的,全不知情。”郭安安这个问题,也知道的清楚,毕竟钱家的仆人,目前还是很杂乱,还没有完全被主人收拢起来,有少数人,只要给点好处,便会什么都说的。
永昌帝大感兴趣,挑起眉头:“没想到这位钱小姐,竟然还是个女陶朱公啊。”
“可不是,皇上,就是一个男人,也没有短短几年时间,从一无所有,住草屋穿破衣,到有上万的身价。”
“确实都是钱文瑾挣来的?这个钱文翰,也曾跟着路灿去过中江府,当时可是扳倒了好几家大户,先帝下令抄了家的。”
“皇上,这个小的也查过,路灿现在在中江,过得很是简朴,他这两年也没有给家里送过多少礼物,还有,钱文瀚离开中江,只有一个藤编书箱,遥一小包碎银子,回到家,娶亲的钱还是钱文瑾出的。”
“钱文瑾不过开了个饭店,能挣这么多钱?”
“万岁,她不是靠饭店挣钱的,这钱文瑾少年时,家境穷困,不得不进山采摘山果换粮,不知道怎么就慧眼发现了猕猴桃,她给引种出来,这果子稀罕,价格高昂,每年都给她带来数千两的银子,有人曾经用一万两银子,购买她的猕猴桃园,她没答应。”
永昌帝越发对文瑾感兴趣,真恨不能立刻就招到身边,日日相伴。
郭安安见皇上皱眉沉思,便跪着不敢说话,静静等待指示。
“派人悄悄盯着钱文瑾,我要知道她是如何在京城开饭店的。”
“是!”
永昌帝想了想:“不许让她有什么意外。”
“是!”
郭安安若是不善于揣测主子的心意,也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钱文瑾是个美女啊,皇上对她如此注意,什么意思?猪脑袋都能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何况是他了,出了皇宫,他立刻安排几个手下,分别渗透到钱府、文瑾即将要开的饭店里、以及饭店外面的混混圈子里。
文瑾被严密监控,犹不自觉,还在家里,和钱先诚挑选准备往饭店悬挂的书法和字画呢。
关注欧阳改改这件事的,还有他的上级、下级,以及----仁亲王。
儿子竟然坏了国舅的事情,让他又愤怒又担心,不管对钱隽有何不满,这毕竟是他的长子,是仁亲王最寄予希望的儿子。在边疆十年,他前几年接到的家信,都是小妻子诉儿子如何不成器,在宗学气先生、逃学,甚至连太子都给惹了,他心里又恼恨又伤心,毕竟另一个儿子太小,到底成不成器,还是未知数,再说,当年他听从母后的意见,娶京城第一才女沈明婷,就是看中沈家几个舅子聪明过人,很会读书,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像了其他兄弟的儿子,胸无点墨,只会吃喝玩乐。
他曾经给钱隽写了几封信规劝儿子,但都石沉大海,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刘彩琴回信的解释是,钱隽根本不听劝。
仁亲王也曾写信问过宗族一位值得信任的堂弟,结果和刘彩琴所言一致。
仁亲王心灰意冷,直到刘家卡住粮草被服,他在西疆吃了败仗,钱隽听说太子亲征,自告奋勇甘做先驱,只带了五千从梁中省招来的人马,到了西疆前线,他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有多么错误。儿子博闻强记聪明过人,不仅武艺高强,还聪明机智,运筹帷幄,有子若此,夫复何求?虽然身处西疆,环境恶劣,仁亲王整天都若春风照拂,心情舒爽得无以复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分歧
仁亲王承认,西疆大劫,首先有了儿子的智计百出,然后又有太子亲自给皇上写密信请求保证粮草,才有了后来接二连三的胜利,上天又惠顾他,送来了一个钱先聪,带着巨荣的军队悄悄穿过戈壁滩,一战毁掉鞑子的城池,他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京城。
刘彩琴到底是怎样的人,仁亲王心里明明白白,但他一肚子怒气,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便发不出来了。
知道自己对不起儿子,仁亲王对钱隽的婚事,便特别上心,他一定要给儿子一个实力雄厚的岳家,让儿媳妇进门,便能有能力主持这偌大府邸的中匮。
至于妻子,自己虽然架不住她的眼泪攻势,但事情成了定局,料想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钱文瑾,仁亲王连打听的心思都没有,钱先聪是个好样的,但他根基太浅,根本不能给女儿什么助力,这个亲家,不够分量。
以前吧,仁亲王不过是不看好这门亲事,但他对钱先聪一家人,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还有些感激和愧疚,毕竟,钱文翰和儿子相交莫逆,钱先诚夫妇曾经对钱隽关爱有加,让儿子能在那样孤苦的日子里,学成了睥睨天下的文才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