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关中早就做过手脚,若是他花的大价钱不是上当受骗,大哥绝对生不出孩子,反正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这万贯家财,迟早是他盘子里的菜。
“金大哥,我走了,暂时住在二哥家里,你若是有事,只管去找兄弟,但凡能帮上丁点儿的忙,我老何绝不会推脱。”老何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站起来拱手道别。
金关山茫然地站起来,礼貌地送客,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连走路姿势,都同手同脚的,老何在一边看到了,给金关中递了一个眼色,金关中站在堂兄背后,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
金关山脸色茫然地走了回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起钱隽临走,给他说的一句话:“老爷,不管有什么大事发生,你都要冷静,就金家某些人那点伎俩,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不乱了阵脚,不被他人打倒,没人能动金家分毫。”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遇事莫慌,等我回来,将带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想到这里,金关山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就算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唯一的儿子不在人世,他也不能乱了阵脚,今后该何去何从,他得好好想想。
金关中见堂哥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根本就不提开祠堂处置假金大郎的事情,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沉声问道:“大哥,你家这个假的,是不是该处置了?”
“这个我自有主意,不消你说。”
“我今天如果就想听到你给个结果呢?”金关中咄咄逼人。
金关山脑子忽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摆手:“我还要想一想,等我送完这趟丝,回头再说!”
“什么如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个假的把家里的钱都偷走了怎么办?”
金关山哂笑:“你别把人看扁了,不说别的,就大郎媳妇那些嫁妆,也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能搬运走的。”
“那些嫁妆,都是咱家聘礼----”
一个冷厉的眼风扫过去,金关中便乖乖闭上了嘴巴,这时,他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金关山也是个人,自己为何要这么怕他呢?金关中给自己打气: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走出这一步,他必须得在气势上,压住对方“大哥,明知道是个假的,我们金家岂能再容他逍遥?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关中,你听着,这事儿你敢瞎搅和,不要说我这当哥的不答应,就是萧家,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金关中像被人猛打了一巴掌般,一下子愣住了,他千算万算,怎么忘了这一茬?在南林府,这萧逸就是个土皇帝,神一般的存在,自己和人家过招,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筹谋多年的诡计,竟然这么轻易被毁灭,金关中像断了脊梁的癞皮狗,离开的时候,全身都像没了筋骨一般软塌塌的。
平日里不到一盏茶的路程,这一回,金关山走了一刻多钟,好容易挨到家,他一头栽倒在床上,二太太吓坏了,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别嚷嚷,我要歇会儿。”见老婆张张嘴还要说话,金关中不耐地道:“去给我做一碗鸡蛋葱油旗花面,我饿了。”二太太匆匆出去了,金关中脑子乱如一团麻,根本没个头绪,就此放弃,他不甘心,可继续往下走,他实在没胆量也没把握,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金关中窝在床上翻腾了两刻钟,二太太端着香喷喷的面条进来了,她偷偷往门外看了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跟敬神一般对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归来
金关中猛地坐了起来:“去打一壶酒来,再给我备两个下酒菜。”
“你才回来几天,三郎上回交的钱都要花光了。”
“去去去,少罗嗦,不是我,儿子还不知哪里了呢。”
金二太太乖乖闭嘴,出去忙乎。
金关中当时留在淮州,没有及时和族人汇合,并不是为了找儿子,但却意外地碰上了在城里讨饭他们,所以,他现在只要一提这事,金二太太便无话可说。
酒打回来,金二太太又炒了个韭菜鸡蛋,把小儿子从水里捞的小鱼炸了,洒了一点儿盐末提味,下酒菜就算备好了。
金关中看着寒酸的菜肴,气恨地给老何说了一句:“守着个金盆,我却过着叫花子的生活,真气死我了。”
老何只管吃喝,静静地听他抱怨,最后哂笑一声:“就这点胆儿,还能成什么事儿,那萧逸也只是土皇帝,并不是真皇帝,就是真皇帝,也有忌讳的,只要对了景,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金关中睁着醉眼,钦佩地看着老何:“何哥的意思,这事儿还能有转机?”
“萧国公是个很注重名声的人,并且也不贪财,就金家这点儿小芝麻,估计还入不了他的眼。”老何答非所问,却把名声两个字咬得比较狠。
金关中茫然地眨着眼,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他站起来对老何行了一礼:“何哥,事成之后,兄弟一定不会食言。”
老何笑了笑,他不怕金关中毁约,他有制约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