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看到任芳菲李婷婷喝郑晓丽以及于静波这四个女人齐刷刷地看着他。如果把得到这几个女人也算上喜事的话,说四喜临门也不为过。是这几个女人把他实实在在的抬起来的。
其实,真正感谢的勐海有陈娟。没有这个女人,也就很难搞到这笔钱,而没有这笔钱,他也就什么也无从谈起。
他看了看陈娟。也许齐官亮的话对她是个巨大的刺激,他发现陈娟的脸色十分的阴暗。
送走了来宾,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李由的报告文学《苏醒的森林》,在国家一级的报纸上隆重刊出,省报开辟了一个专门的版面,登载这次笔会的散文和游记,省报属下的《冰城晚报》,开辟了书画专栏,几个画家挥毫的作品跃然纸上,这些都出现在齐官亮的面前,而从他这里发出的文字就是一纸任命文件:鉴于工作方面的开创性的成绩,兹任命张子健同志为文联副主席(副科级,列陈娟之前)
张子健觉得这样的任命颇为耐人寻味,开创性的成绩,就可以把他这个上班还不到半年的年轻人,提为副科级,又列在陈娟之前。谁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做的工作是没有前列的,对他的破格的提拔,也就充满戏剧性。
本该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但张子健却沉默了。结束了这样一场热闹的笔会,自己也得到了该得到的东西,但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快乐。一连几天他都没出现在单位里,因为这期间他的房子装修完毕。他刚走进自己这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居然是自己的家。
买家具,购置必要的生活用品,花去一万多元,他没去陈娟那里,只是到石成金那里看了看,石成金对张子健做出的成绩大加赞赏,并且对张子健许诺,过两个月他一退,就力荐他来当这个文联主席,也就从副科提升为正科。
张子健想,上班不到半年,就解决了副科的问题,当上了文联副主席,这在大院里是绝无仅有的,的确是与自己开创性的成绩有关,如果马上又从副科提拔为正科,当上文联主席,那他就更是事无先例的了。
可是,通过这次轰轰烈烈举办的笔会,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问题,那就是即使有着正厅级别的刘彦周,对他发出的那番肺腑之言。文联这样的单位,干的好,也就是个表面热闹,干的不好,那就被人冷落。自己现在算是干的好的了,笔会一结束,似乎又闲了下来。依然是这个大院权力机构的边缘人。自己现在是个副主席,那又怎样?依然是毫无权力的边缘人。
这天他想到了熊彪,就来到了熊彪的办公室,熊彪在喝着茶水,和一看上去更是闲人的人聊天。
“呦,何主席,现在有时间到我这个地方来了?”
“熊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今天晚上有时间我找你。”
“我天天有时间,哪像你啊,现在全大院里你像的耀眼的明星似的,是最忙的人了。”
张子健也没和他多磨嘴皮子,就说:“我走了啊,老地方见。”
“那可不行,要到最高级的饭店。你不是有车吗?开车拉我去饶河。”
张子健笑了:“那好,晚上我在大院门口等你。”
傍晚时分,张子健在车上等着熊彪。熊彪上了车就说:“你开车,我先眯会。”
“干什么了这么累?”
“别提了,昨天喝完酒就跟他们打麻将,折腾一个晚上。”
“那你就眯吧。”
熊彪不跟他说话,他就安心开车。车开的不快,也好想想自己的事儿。
这几天陈娟显然是在闹情绪了。不管他怎样跟她搭话,陈娟都不哼不哈地冷冷地对待他。开始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快就提拔为副主席,而且列在她前面,她心里不舒服了。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看,陈娟的确是有不舒服的道理,她的副主席已经干了两年,正常的发展下去,她就是接石成金的主席位置的,现在他一个上班还不到半年的年轻人,就跑到了她的前面,她心里岂能平衡?
在这样和自己的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上,就没有人看你做出的贡献,而是和你摆资历了。他张子健显然是什么资历都是没有的。
其实他并不想跟陈娟争什么,他要是把自己的目标放在和陈娟争夺上,那他张子健就活的毫无意义。陈娟在这次笔会中也是出了大力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他想让这个女人高兴,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对她产生威胁,但他该怎么办,还真是迷茫和困惑。
还是去了那个金湾大酒店,这次请熊彪喝的是茅台,熊彪自然是来者不拒,说:“就市文联主席请人喝酒,也不会喝茅台的,你小子行。”
张子健说:“我可不是请谁都喝茅台的。”
“那就是我有和茅台的价值了?为可是个大院里的穷酸的垃圾。”
“哈哈,熊大哥,我说过,有我喝的,就有你喝的。”说着,又给熊彪甩了两千元,熊彪依然是谢也没谢照收不误。
张子健想让熊彪就自己的现状主动说点什么,但熊彪就是瞎说一气,张子健自然是明白熊彪的心里。喝了酒,就问:“咱们来了饶河,就要到饶河最好玩的地方去,你说,咱们去什么地方?”
熊彪说:“现在饶河新开了夏威夷商务会馆,那里想什么就有什么,那里就是最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