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说:“那就去那里。”
夏威夷商务会馆的确是辉煌灿烂,张子健真的开了眼界。这里可以洗鸳鸯浴,早就有来自俄罗斯的美丽小姐来陪着共浴。张子健一个人在大厅里喝茶。熊彪满意地出来后,说:“走,现在该我来劲儿,喝酒去。”
楼上就是酒吧,两个人坐下后,张子健问:“那俄罗斯妞真是漂亮。”
“你是要洁身自好吗?”
张子健摇摇头说:“我没那个精力,我就是想休息。”
“你是太费脑力了。”
“跟你比,我的脑力还不够啊。”
“你快得了吧。整个大院谁能在半年考验期内提拔为副科?哪个年轻人能跟齐官亮在一起喝酒?哪一个像我们这样的边缘人,立刻被权力中心的人重视?所以,你现在有狂的资本了,还有,这次活动你的好处也没少得吧,车就等于你自己的不说,你的房子哪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也没想瞒你。”张子健情绪不高地喝了点酒,说:“你上次跟我说让我找你,我想听听你要跟我说什么?”
“哦,我忘了,我说过吗?”
张子健微微一笑说:“我现在又不知道干什么了,对冬季的笔会我突然失去了兴致,再说,即使再搞个冬天看雪的笔会,我难以保证达到这样的水平。”
“你现在有这样的顾虑?”
“不是顾虑,我现在发现,这样的活动搞一次还可以,但再接着来,就没有意义,甚至要丧失很多已经取得的成绩。但接下来沉闷的工作,我还十分的厌烦。所以,还望你明示。”
熊彪和张子健碰了下杯说:“子键,你真的聪明了。知道你哥我的价值,也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什么是急流勇退。”
张子健说:“我不是退,我是……”
熊彪说:“你好好想想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即使你在文联干的再好,就是你马上被提拔为正科级,当了主席,又有什么用?你依然不能进入这个大院的权力中心,因为你的位置就决定你依然是个边缘人。你现在是个名人了,你不是又陷入到孤独的境遇,知道为什么吗?是说明你还没有真正地摸到权力的手柄,你依然有着被放逐的感受。前一段时间你被一个目标激励着,在实现这个目标中,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一切,钱,有了点地位,也许还有几个小女孩崇拜你,跟你好上了,现在你有迷茫了,是你有失去了你一度有过的权力。要想总不寂寞,总在激动中度过你的人生,就不能失去权力。”
张子健想,自己那叫权力吗?细细一想,也是类似于权力的东西,自己有个办笔会的基点,开始和这些人周旋,现在没了,他不管钱不管物,更不管人。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举办笔会的时候,不就是和钱和人打交道吗?那些天他的脑子时时在算计,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趁热打铁,借助你现在红火的机会,立刻离开文联,给那个女人倒地方,换个部门,从头干起。”
“啊?”
“你在文联还会有什么发展吗?你是能当书记啊还是能当县长?但是,就凭你的能力,把一个小小县城的笔会都能搞的这样热闹,如果给你个大的平台,不定你能干出什么大事。我可不是忽悠你,你自己想想。”
“是啊,你说的真是不错。”张子健慢慢的高兴起来。他觉得熊彪说的真是有道理。不过,让他离开文联,那他还真是没想过。但他真是该给陈娟让出文联主席的位置,让她安心一些。
“那你说我该去什么地方?”
“我敢保证,现在你想去哪就能去哪。你不要什么职位,保留你的副科级,从一个一般的干部干起。”
“我组织部,县委办?”
熊彪摇摇头说:“如果你听我的,你到县经委,我看你是个干实事的料子,你能把那些人弄到你身边,如果你将来抓经济,不定会取得什么样的大成绩。”
“我抓经济?”
“是的,你把我们的山货卖到那么高的价格,这里有几分的运气在里边,但也不排除你对商品经济很敏感。我们很快就会步入完全市场经济的社会,你这样的脑袋就会如鱼得水的。”
张子健说:“你说的这些,还需要我好好的消化消化。你站的太高了,也许正是你站的太高,这些人在你的眼里太低,你就没法跟他们共事。”
“你这是捧我。我注定是个不能掌权的人,我太有思想又太没行动。但你就不同,我从你这次一系列的操作下,看出你是个有了思想就一以贯之的人,所以你就该到一个具体做工作的部门,在这个地方干好,几年下来,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也许这个大院你就不放在眼里了。”
张子健过去盯着的是组织部,县委办这样的地方,他还从未想过到经委这样的政府部门,但熊彪这样一分析,他忽然觉得非常的有道理。管人还是做事,现在对他来说是个新的选择,他现在决定要离开文联,让陈娟安下心,给她一个平衡,他想就目前的情景,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可谓不大。
“你说,我该怎么办?”
“齐官亮已经对你很欣赏,你何不去找找他,跟我直接说说自己的想法,就是到一个具体的部门做点事,宁可不要什么级别。但你的副科级不会被取消的。你干一年半年的,就很有希望当上个副科长,在那样的部门当上个副科长,不比你在文联当什么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