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他去车上。”他解释。
他身后的池西快走两步,帮助边让扶起易禛。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把易禛放到边让的背上。
都是1米8多的汉子,边让用了点力气才背着昏迷的易禛站起来。
池西担心:“我能做点什么?”
边让憋着劲:“去按电梯。”
池西立刻转头。
没有人跟小池西说话,她呆呆看着他们,直到边让走出大门,她才一跺脚跟上。
伤口溃烂,40度的高烧,过度疲劳。
这三点,没有一点是小池西知道的。
陈医生抱着病例站在病床的床尾,用笔尾戳病例,发出嗒嗒的清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看了看这个奇妙的组合,又看向仍旧没醒的易禛。
没有人说话。
陈医生转身问池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上次那场车祸,没个一年半载可好不完全。”
池西双眼不离易禛:“没事。”
陈医生无奈,又扭头看另一个池西:“你呢?这才出院呢,怎么又带个人进来?”
想了想觉得好笑:“你们三这是轮流倒下啊?”
小池西一直咬着下唇,开口时声音带着湿意:“陈医生,易禛没事吧?”
陈医生笑:“如果你别再这么折腾他,就没事。”
“我没有……”
陈医生摇头。
“别站着了,没一个健康的,都回去睡吧。”余光看到边让,哎哟一声补充:“总算还有个四肢健全的。”
他用笔头指指边让:“那就麻烦你带这俩伤员回家吧,这里我来照顾着。”
“我不走。”小池西立刻说。
几乎同时,池西也说:“我不走。”
几秒的寂静。
小池西缓缓扭头朝池西看去:“你什么意思。”
池西没有理她,淡淡看向边让:“阿让,你先回去吧。我等易禛醒来再走。”
边让这才站起来,甚至没看池西一眼,朝她的方向挥了下手,离开病房。
池西在他转身的瞬间低下头,用力得咬住嘴唇。
而小池西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不可置信得看着她,凉凉的声音铺开在安静的病房里:“你到底什么意思?”
池西抬头,双手垂在身侧:“我,等易禛醒来。”
小池西知道她的话没说完:“然后呢?”
池西冷笑一声:“然后?”
陈医生想开口劝说,被池西一个眼神制止,摸着鼻梁退到墙边。
“然后我会告诉易禛,我到底是谁。”池西的声音里一丝温度都没有:“既然让给你的机会你不要,那么我们公平竞争。”
小池西没听完就红着眼朝池西扑过去,被池西一把抓住手臂甩在一边。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陈医生不能再袖手旁观,一步走到中间隔开两人,皱眉:“发什么疯?打算把易禛吵醒?”
他制住仍旧蠢蠢欲动的小池西,低斥:“你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易禛为什么躺这里,你真的不知道?”
他观察了下两人的反应,深呼一口气,呼到一半换成气急败坏的叹气:“你知不知道他从贵州回来一直在发烧?人离开几分钟你就要闹,搞得他退烧药都不吃,怕吃了犯困没人陪你。”
小池西辩解:“他又不说……”
陈医生摇着头指指她:“仗着自己生病了,无法无天啊你!”
小池西拍掉陈医生的手:“你凭什么说我?易禛都没说!我生病了,他不照顾我,谁照顾我?如果提前知道他生病,肯定会让他好好休息……”
“啪!”
她越来越大的嗓音被池西一耳光打断。
小池西条件反射捂住脸,瞪大眼睛朝池西狠狠瞪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被池西连拖带拽拉出了病房。
陈医生崩溃得望天,赶紧跟出去。
半夜的住院部,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池西拽着吵吵嚷嚷的小池西径直走到楼梯,狠狠甩上门,把安静隔绝在门背后。
小池西好不容易挣脱开池西,立刻反身扑上去还击,被紧跟而来的陈医生制住。
“你们能不能别闹了?”
小池西挣扎着嘶喊:“放开我!”
池西站在黑暗深处,看不到表情,她喊她池西,声音又缓又低:“池西。既然你留不住这段感情,就放手吧。至少得有一个人留住它。”
暗沉了。
“凭什么!”小池西的怒意更甚,使劲挣了一把,没有挣脱陈医生拉着她的手。
池西静静看着她在陈医生手里无计可施的模样,突然笑起来:“让易禛选择吧。我和你,看他选谁。”
陈医生感觉手中的人突然剧烈用力挣扎了几下,他以为她至少会嘶喊,可她却颓然安静下来。
他不安得松手。
逃生指示牌的绿色灯光勉强勾出几个人的身影,小池西慢慢坐到地上,开始是无声的,渐渐哭出声音。
池西和陈医生都安静得看着她。
她开口,声音被哽咽撕得支离破碎,伤心而无望:“你说……不……跟我……争……的……”
狭窄的逃生梯拐角只剩下小池西眼泪的声音,格外刺耳。
陈医生要去扶她,还是放下了手。
她想要止住哭声,可越是努力,越事与愿违。她把脸埋进双手里,努力发出完整的句子:“每一个人……都喜欢你。边让喜欢你……王格念念不忘北海道的你……连陈医生都偏向你……”她握住刚刚被陈医生握到发麻的手腕:“可怕的是……连我自己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