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禁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他的相貌确实好,棱角分明,英俊挺拔,眼睛深邃……薄情寡义。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流连过他的眉毛,眼睛。
可是,她病着的时候,期间诸多污秽嘈杂,都是他一手照顾的。甚至几天前,他们开始同寝。他却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坏,他是个君子。
她低声道:“你就是个摧心的小坏蛋。”多少女人会为他这样的人动心,又有多少女人要为这样的冷漠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笑声低不可闻:“这么说,你觉得我是个坏人?”
她忙摇摇头,低声道:“不,你是好人。”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深了。他说:“可是,我喜欢你说我是坏蛋。”
为什么?他分明是个好人。
可她的话说不出来,她的嘴被堵住了。熟悉的触感,陌生的温柔。她想要退开,可是他的手却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身,让她退无可退。
回过神之后,她发现并没有完全被掌控,于是她低声道:“过给你就不好了。”
他贴着她的嘴唇厮磨:“我不在乎。”
于是这个吻又加深了。
但她终究还是放不开,费力地别开脸,只把额头靠在他脸上,轻轻蹭着。他也不强她,轻轻地磨蹭,耳鬓厮磨的意味很浓。
她轻声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她突然很想听。
他一怔,然后失笑,轻轻地搂着她,轻声道:“算了,以后再说。”
“……哦。”她不说话,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失望。
半晌,他低声道:“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再叫你难过了。”
“……嗯?”
他闭上了眼睛,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说,我不会再叫你难过了。我再也不胡说了。”
她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领口。
他低声道:“你……若是嫁给别人。那我就走了。别说偷情,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你。”
他道:“那样,我会一辈子恨你。”
心里突然被钝重地击打了一下。
她分明流出了眼泪,可是却又笑了,用力推了他一下:“哪个稀罕跟你偷情。”
安小多自然不放开,只更用力地拥抱着怀里的女子。她的身体软得好像没有骨头,又或许是她现在很柔顺的缘故。
他想,或许真的不值得,这他一直都知道。
自从她说出那句“我们试试”,他就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回来了。但是清醒过来之后又有些懊恼。太不值得了,他对自己说,所以他一直随时打算抽身,虽然贪恋在她的温柔中不可自拔。
可是,他现在明白了。他会伤害她,她会受伤,她会憔悴。这种沉重的损伤,才是他最最不愿意付出的。他无论用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
那么,不管未来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起码不能再让她受伤。因为不管得到了什么,或是保全了什么,但若是要用伤害她来换,他都舍不得。这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no.055:(竞争篇 )后起之秀
安小多捏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了,我们到河边去偷情。”
安明儿的脸就红了,低声道:“我说了,我不跟你偷情。”
“那当然”,他挤进了被子里,跟她挤在一处,在被子里捏住她的手,低声道,“眼看天要冷了,也不方便。你的身子这样弱,还要给你保暖,真是麻烦。”
安明儿着了恼:“那你去找身子不弱的。”
他还是笑,低声道:“那不行。我就只要你。大不了,我就不带你出去了。委屈我一下,做翻墙入室的cǎi_huā大盗……”
安明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啐了他一声:“没个正经。”
他也笑,紧紧地搂着她,也不说话了。
窗外的落叶哗啦呼啦地刮着,好像就这样见证了流年。
在安小多的悉心照顾下,安明儿竟然真的好得很快,很快就下了地,又开始在酒楼里乱转,开始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
“小姐,宝香楼的请帖。”昭儿顺手就递给了她。
她打开,略略看了一回,倒是一笑,道:“这是人家混地熟的请帖。”宝香楼不是这平阳第一家大宴楼,不像醉鲤山庄,开张的时候连个同行都没有。所以人家总要先混个脸熟,因此办了这场大宴,请平阳的酒楼,还有客栈,酒商等相关的人吃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