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我第一次去非洲,想去看看“狗粮”界大神三毛和荷西秀恩爱的地方。那段时间卜先森忙着跟投资人谈增资和股权变更,却还抽空陪我去了。可是他一直在工作,即便我们在东非大裂谷浩荡的长风中,俯瞰着地球上最大的伤痕,他还在车上敲打键盘。
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拉开车门,抓起他电脑,扔进了大裂谷。
他目瞪口呆,半晌才瞪着我,“你疯了吗?”
失去理智的时候,真的很歇斯底里。我流着泪朝他大吼,控诉他越来越忙,越来越不在乎我。言语如刀,扎向他,也扎向我。小时候那个自卑得用刘海遮住眼睛的女孩,仿佛又在我身体里复苏了。仿佛必须要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式,才能贏得一些存在感。
这一次,他并没有迁就我。他次日就回了内罗毕,留我一人孤寂地看大批非洲象的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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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也不小了,却始终没有学会控制情绪的技能。
回北京后,感觉沉沉的雾霾非常压抑。卜先森主动提出,让我和卷心酱、泡菜小姐去青海茶卡盐湖散散心。结果她俩带了一箱子衣服,一路花式拍照。
雨过天晴的盐湖是镜面反射的最佳时机,我捧着相机给她们拍拍拍。
过了很久,卷心酱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他来了,他一直在拍你。”
泡菜小姐说:“你在拍风景,他在拍你。”
我转过头,卜先森举着相机对着我。
他站在盐湖中央,天湖一色,他颀长的身姿倒影在湖面上。
回旅馆后他问:“有没有觉得你老公很帅?”
“真的很帅!你那时好像《那年冬天风在吹》里的赵寅成。”
“我发现,我对你绝对是真爱。”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真爱,我怎么可能忍你到今天还没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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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网上疯传故宫杏花疏影的照片。卜先森问我想不想去故宫玩。
我回:“我可不想被挤怀孕!”
次日早上六点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开车到故宫时七点整,我们第一个在检票口排队。他提前订好了票,八点整检票后,他就拉着我开始跑。我们一路狂奔穿过午门。空无一人的太和殿广场,晨曦将金銮殿辉映得万丈光芒,那一瞬的庄严神圣,让我很有跪下来的冲动。
他说:“让你看到如此景色,你该怎么报答我?”
我转过身,踮脚钩住他脖颈。
他说:“别这样,马上就有一大波游客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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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得下厨,用在曼谷买的咖喱做了虾仁,结果卜先森被堵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一回来我就甩脸色,他扯着领带说:“你把咖喱放锅里热下吧。”
我翻白眼,“那你洗锅!”他点头。
我又说:“用舌头洗!”
他瞥我一眼,点头了!
饭后我拿来黄灿灿的平底锅,等着看好戏。
他毫无偶像包袱地说:“幸好平时被你逼着舔酸奶盖,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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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湖南口音很重,陌生人听我说几句话就会说:“你的腔调好像芒果台那几个主持人。”
卜先森偶尔学我说湖南话,“你搞么子鬼咯(你在做什么)?”
看他严肃地说着方言,我笑得半死。后来每次不开心,他都用方言来逗我。
“妹佗,你要哦改咯(姑娘,你想怎样)?”
我瞬间捧腹大笑,尤其是把他的脸想象成长沙人张艺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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