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说完,没有再理会许泰达二人,更不愿意停留在满是不愉快回忆的徐家村。
她不顾动用内力会加重伤势,飞快奔袭离开,不一时就消失在了许泰达的视线中。
宝镜没有回蓉城,她回到了南县宿舍,那个小小的一室一厅,上辈子曾被她卖掉的“家”。徐家已是没人在此居住,宝镜没有理会满屋子的积尘,身体一瘫,倒在了自己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睡了二十年的小床上。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重生后用钢铁铠甲层层包裹了心房。
可看见许泰达时,仍然觉得委屈。
就是这个糊涂虫一样的亲爷爷,因他位高权重没有男丁继承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首长嫡长子的名称,徐家人上辈子何其无辜,要一一横死!
上辈子,许晴夺走太阴镜时,亲爷爷没有出现。
爸爸被车子撞死,妈妈伤心而逝,她成为父母双亡的孤女时,亲爷爷没有出现。
等她蹉跎一生,艰苦无依,孤零零死在地下室里,做着高官的亲爷爷许泰达仍然没有出现过……那么今生,她和家人什么都不缺,他又出现做什么?!
委屈和怨愤,说不上哪一样更重一些。
或者更兼顾了替奶奶陆敏之的惋惜和不值:您为之愿意放弃荣华生活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黏糊糊没有决断,耳根子软容易被骗,更兼管不住下半身和丫鬟睡到了一起。
自诩情圣,偏偏做着负心薄幸的事。
奶奶,您若是知道,悔还是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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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等这个情节~明天还有高潮,不见不散!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曾等你,以爱之名(一)
第一百八十一章我曾等你,以爱之名(一)
“首长……”
老张给许泰达服了速效救心丸,明明是见效极快的药丸,许泰达服下后好似没有效果。
他的心,依然揪得疼。
费力推开警卫员老张的手,许泰达气喘吁吁:
“我没有发病。”
这不是身体的病症,是心病,心病,哪有药可医?
老张硬邦邦安慰道,“孙小姐可能对您有误会。”
许泰达露出苦笑,如果孙女所言是真,那大概不是“误会”两个字能解释清楚。他对女儿许晴派人暗杀一事仍然抱有怀疑,人性本能,总会下意识为亲近之人辩解。
许泰达捂住胸口,慢慢站直身体。
“老张,陪我在村子里走走。”
他想看看,儿子海东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老张扶着他,两人缓步走入徐家村。此时已过了收获季节,新一轮的播种正在进行,越冬的蚕豆正需要此时播种,翻好的地里挖小小的浅坑,丢几粒蚕豆用土埋着,过半个月小苗就会破土而出。
许泰达喜欢吃蚕豆。
年轻时条件艰苦,在革命后方,能有一小盘蚕豆配酒,那真是赛神仙的日子。
敏之是不会做菜的,做佐酒的小食倒还不错,干蚕豆炒香了再放点辣椒和葱花加水焖煮,又有嚼劲儿,又有滋味。倒是陆枚,大概在陆家当丫鬟时特别训练过,喜欢给他煲各种汤,还做的一手好茶点,精致的好比羊城多年老字号出产。
可能叫许泰达怀念的,还是那简单的炒蚕豆。
许泰达穿着蓝色的列宁装,还有警卫员跟着,一看就是名老干部。
等他停下来问田间的老农民今年收成如何,徐家村不一时就知道村里来了大人物。大人物明显是“微服私访”,村支书思量半天,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扛着锄头在附近晃荡,生怕有村民打他的小报告。
许泰达哪里会关心村支书小人物,他问的都是实事。
关心收成,关心农民日子能不能过好。
“前两年难挨,今年大家听秦县长的,听说政策变了,就敢喂鸡鸭,喂猪,多点牲畜,卖了就多点收入。”
秦县长向他们保证,多喂点家禽不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南县的农民们纷纷开动脑筋贴补家用。能光明正大上县城卖点家禽和蛋,家里买盐的闲钱还是能保证的。
“秦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