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来,隔空朝着许乘风扔了过去,口中高喊:“接好!若是杀不了贼,你便辞了将军之位,回家种地去吧。”
许乘风腾空一跃,伸长手臂便接了刀来掂了几下,回身便是一击。
柳叶刀和厚重的西域弯刀在空中猛然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碰撞声。那达腊人用了死力气,这一下震得许乘风的手腕有些发麻。
见许乘风眼眉间露出几分痛苦神色,那达腊人狠狠抵着刀柄,不断向前压来,逼问道:“许乘风,还记不记得涂群蒙?”
许乘风眉头一皱,被他压着微微退后,强撑着反问他:“你说什么门?”
“涂群蒙,他是我的弟弟,是我们达腊最勇敢的战士,他本该死在战场上,那是他的荣光。”达腊首领恶狠狠道,“可你却使了卑劣的伎俩,害我的弟弟死在了粮草营里,让他不能像一个英雄一样死去。”
达腊首领猛一发力,狠狠向下劈来,眼神似是极度悲痛。许乘风本就使不惯刀,再加上他摔伤头部后边很少在练武,这下没能受住,不由得向后踉跄了几下,要不是手中还有一柄长刀撑着,只怕他要摔倒在地了。
许乘风半蹲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压在手边的柳叶刀上,口中微微喘气,心里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弟弟会是个门。
“今天,我涂群礼要为我的弟弟报仇!”涂群礼说着,便又要扑了上来。
许乘风双目一睁,侧身打了个滚避了过去,涂群礼似乎料到了这手,脚尖一点,便转身追上。
一时间二人竟打得难舍难分,不过仔细看去,还是涂群礼略占上风,压得许乘风只能招架,却不能还手。
涂群礼缠斗的越久,心中的杀意就越盛,只想快些了结了许乘风。
他的眼角瞟见落单的李天宁,眼角一挑,便计上心来。
他朝着空出吹了声口哨,便从树林里跑出了十余匹皮毛油亮的草原骏马来。
涂群礼趁着众人分神,仿佛一头黑鹰一般跃起,擒住李天宁的脖颈,便带着她上马,居高临下道:“你们的公主在我手上,许乘风,你既然是个将军,便应该亲自营救她。”
说罢,他手中的马鞭一扬,便卷起一阵尘土扬长而去。
许乘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随手牵了一匹马来翻身跃上,朝着达腊人的身影疾驰而去。
☆、暂时脱险
太阳已经逐渐落下了,树林里越发昏暗,奇形怪状的树杈枝丫伸在空中,像是模样诡异的触手在张牙舞爪,顺着风抖得刷刷直响,就像戏本子里不知名的妖怪一样,让人从心里生出几分惧意。
达腊人不熟悉地形,骑着马和没头苍蝇似的在林子里四处乱转,最后在一处空地停顿了下来。
李天宁和涂群礼坐在一匹马上,脖子上还架着那柄弯刀。她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稳住心神,听着达腊人之间的对话。
“首领。”一个喽啰看向涂群礼,用达腊语问,“中原人还没有追上来,好像并不紧张这个女人。难道我们抓错了人?”
“不会。”涂群礼笃定道,“她确实是中原的公主,我不会认错的。”
小喽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我还当中原女人都胆小如鼠,原来也有胆子大的。”
涂群礼笑了一声,一双鹰眼四处环顾,道:“毕竟是公主,与寻常女儿不同。行了,西面树多,咱们往西走。等许乘风追了上来,还能同他多耗些时候。”
“是。”小喽啰们齐声高喝了一声,朝着西面进发。
李天宁不懂达腊语,只能凝神分辨着他们的语气,还没等她琢磨出什么,就被这声高喝吓了一跳。李天宁没能忍住,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呼。
涂群礼轻笑一声,用汉话说:“公主,你害怕了。”
这话说得很肯定,语气间还带着些嘲讽,李天宁听得不舒服,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缰绳,扬起脖子道:“本宫不怕。”
“你们中原的女人胆子小,”涂群礼越说越好笑,“怎么会不怕?”
“这是我大景境内,况且你们达腊已经臣服于我大景。”李天宁并未接话,皱了皱眉道,“你这般擅自行动,不怕你们的大汗怪罪与你吗?”
“我当然不怕,”涂群礼嗤笑一声,道,“我今天来,就是奉了我们大汗的命令。”
李天宁心中一凛,道:“什么命令?”
“无可奉告。”涂群礼说着,又夹了夹马肚子,马匹受了刺激,跑得越发快了。
李天宁的身形差点稳不住,身体随着马匹向前一冲,脖颈恰好擦过弯刀锋利的刀锋,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痕。好在接下来的路程越发颠簸,涂群礼的手也不能持稳,手中的弯刀也离李天宁越来越远。
时机正好。
李天宁瞅准空闲,伸手拔出头上那根白玉钗来,在手中握紧。还不等涂群礼反应,她便照着涂群礼持刀的手腕猛然刺下。
玉簪尖锐,但并不似金银簪一般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