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使劲便断成两截,并未深入皮肉。
不过这也够了,涂群礼陡然受伤,疼得大吼,手中弯刀应声落下,约莫是割伤了马匹,惊得马匹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即停在原地打着转儿。
李天宁一咬牙,使出全力,抬起手肘猛然向后一击,正好击中上了涂群礼的腹部,又趁着他自顾不暇的时候一跃下马,落在林间松软的泥土地上打了个滚,便慌忙爬起,向前踉踉跄跄地跑去。
涂群礼要稳住马匹,又要分神止血,没空去看顾李天宁,只能朝着手下大喊:“快,追上去,抓住她。”
达腊人这次的目标是许乘风,抓了李天宁也只是想多一个牵制许乘风的筹码罢了,待他们解决了许乘风这个心腹大患,自然是要将李天宁完璧归赵的。
若是真的让大景公主死在这荒郊野外,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他们达腊的头上,涂群礼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达腊人在附近的林子里搜了一圈,别说李天宁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找到了吗?”涂群礼站在一颗大树下,焦急地用达腊语大喊。
“没有。”他的手下抹着汗回答,“周围并没有人。”
“不应该啊,”涂群礼道,“她从马上跳下来,还能完好无伤地逃到远处吗?”
涂群礼想到此处,皱着眉从怀中掏了个火折子出来。他原本是不想打火的,怕火光引来大景官兵,可事到如今,再不点火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李天宁正趴在那颗大树上,抱着粗粗的树枝,大气也不敢喘。见树下传来了涂群礼的声音,紧接着又亮起了火光,吓得又往树叶中缩了缩。
涂群礼的手下捡了几根枯树枝,扎了个火把递给涂群礼。涂群礼点燃了火把,举起来照着四周。
并没有其他人。
他举着火把,抬头又向空中望了望,李天宁心中紧张,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紧紧贴在她的背上。
涂群礼往树上看了看,总觉得树叶里像是藏了什么东西,抖动得不太正常。他正要举着火把上前,却看见树杈一阵抖动,随即传来一声怪叫,一只猫头鹰从直冲而下,扑腾着翅膀鸣叫了两声,便飞去了远处。
“什么嘛?”涂群礼松了口气,“就是只猫头鹰。”
涂群礼举着火把回过身,想了一会儿,还是挥了挥手,道:“走,再向远处搜搜。我不信这个女人能跑远了。”
等到达腊人越走越远,李天宁这才敢慢慢爬下树,蹲坐在树根下揉了揉脚踝。
她刚刚从马背上落地的时候,右脚便在地上扭了一下,李天宁似乎听见了“咔嚓”一声,不由得担心自己的骨头是不是断了。
李天宁心知自己跑不远,便索性忍着疼痛爬上了一棵大树,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捱到天亮再说。
手指刚一碰上脚踝上的皮肤,她便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啊——”李天宁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随即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声,生怕又把达腊人引来。
总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李天宁扶着树干缓缓站起,微微喘了几下,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她几番犹豫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树枝断裂的声音,吓得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蹿到了一边,往树干后藏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月光下一片阴影慢慢朝着她投了过来,看着身形像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李天宁捂着嘴,紧张得好似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生怕自己又会落入达腊人手中。方才自己这般愚弄了那群达腊人,要是再碰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她的脑海中飞快地过了几个可能性,脸色越吓越白,便蹲下身去,在地上随手摸了几下,捡了跟粗些的树枝握在手里,权做防身之用。
也不知道树枝对上弯刀能不能打赢呢?
李天宁这样胡思乱想着,额间满是密密的汗珠,却冷不防地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宁,是你在那儿么?”
“嗯?”
李天宁愣了一下,抬头便瞧见许乘风的脸慢慢朝她压过来。
“果然是你,”许乘风像是松了口气,眯眼笑了笑,朝着身前伸手,道,“快过来吧,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乘风哥。”李天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丢下手中的树枝,拧着眉毛委屈地就要哭。
许乘风听出了她话中的哭腔,赶紧向前跨了一步,手中胡乱摸着,道:“别怕,我就在这儿,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李天宁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好一会儿才硬是把哭意压了下去,扯着袖子抹了抹眼泪,这才伸手去牵许乘风的手,拧着鼻子轻声道:“走吧,乘风哥,我们快回去找顾大人。”
才刚走出一步,她就吃不住痛,从鼻腔里溢出了一声闷哼。
“怎么了?”许乘风焦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