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儿,可不许推辞啊!”
似乎是南郁在拉他:“别胡说了暮朝,快走吧。”
裴深被南郁拉着,仍旧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直到那个姑娘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雨幕当中,他的眼神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真的是,第一次见我么?
回房之后,江释月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油纸伞,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那把青色的油纸伞还带着雨滴,江释月怔怔地回想着,上辈子回房她也带了一把油纸伞,不过是南郁手中那把黄色的罢了。上辈子她没有正面撞上过这位小王爷,也不知他今日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无所谓,这小王爷一向是个孩子气的人,也碍不到什么,反正今日识得了南郁,以后总有机会与他慢慢相熟的。她要用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方式,让他想要的一切,都化为永远都触不到的幻影。
虽然后来撑了伞,但她还是病了,在屋中躺了好几日,没人来看她,只有双雨费心费力地给她抓药。不过仿佛知道了双雨在为她奔忙,一连几日,大夫人都道自己有事询问,每日一大早就把双雨叫了去立规矩,只剩江释月一个人在房中躺着。
所幸此时年少身子骨还健壮,不至于像前世一般一点风寒便要卧床不起大半个月。
自己的时间,恰好也给了她一些思考的机会。她仔仔细细地思索了良久,才终于想起了这日之后发生的第一件大事。
此时她还是少女,还没什么人在父亲那里明里暗里地要她,因而她的日子还算好过。不过前世……就是认识南郁不久以后。
自从被冠了“信京第一美人”的名头,大夫人便视她为眼中钉,不拔了她就不快活。譬如过不了几天,她说要整修花园,带人在江释月窗前挖出了好几个布娃娃,布娃娃上刺了大夫人和她几个嫡出姐妹兄弟的名字,插了许多针。
自古流传下来的,最恶毒的厌胜之术。
辨无可辨。
母亲早死,这府中除了跟着她的几个丫鬟小厮对她还好些,几乎没有人为她说话。前世她无力地被大夫人栽赃陷害,自己吃了许多板子,要不是她偷溜出去撞见了南郁,恐怕被打死也不为过。
可今世她肯定不会去故意去撞见南郁,不能从一开始便落下个什么都要依仗他的样子。
心“突突”地跳着,江释月翻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心中有了些盘算。
白日里她这院子人也不多,丫鬟嬷嬷们懒懒散散的,在廊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没人会注意到她。她蹑手蹑脚地穿过了院子,趁着后门忙着采买、一团稀糟的空暇溜了出去。
唇角露出一点苦涩的笑意,脚上却不停留,她匆匆地穿过了江府的后巷,直到走到熙熙攘攘的绮罗大街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走到那卖娃娃布偶、女孩子常光顾的摊位,正胡思乱想,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
江释月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却看见裴深那张笑得很无辜的脸:“月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来逛,连个侍女都不带,这要让别人看见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反击
前世与他交集太少,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了解,也看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江释月警觉地退了一步,说道:“多谢九王爷,只是我还有事,便先不奉陪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啊?”裴深两步便凑近了些,面上一副伤心的神色,“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还是因为别的……”
江释月只觉得头疼:“九王爷,你我不相熟,哪来什么讨厌不讨厌的?”
“那就好,你这是要买什么呀,我给你买!”裴深往前瞄了一眼,口中笑道,“方才我看你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走,也不知道去哪儿,便跟了你一会。看你走到这摊位前忍不住才跳出来,果然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我……”江释月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低低地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说了我们不相熟,我这是有意结识你,想跟你熟些啊,这你都看不出来?”裴深冲她挑了挑眉,但这小王爷生得好,这样轻佻的动作在他脸上也只显得生动自然,像是在撒娇,“遇都遇见了,不跟着多亏啊。”
幸亏江释月现今脸皮厚,也不在乎这小王爷认识两三天便说出惊世骇俗的“我有意结识你”来,索性不再理他,只转过身来,随便挑了几个布娃娃。她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刚要付钱,一锭银子便从她面前滑了过去,直接落在了那老板手里。
“你看你那钱袋瘪得很,买这几只娃娃,当我送你的,不用客气了。”裴深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够不够,要不要我为你把这个摊子买下来?”
情知纠缠无用,反而浪费时间,江释月也不再扭捏,索性收了,又多拿了几个布娃娃之后,冲他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改日我必当报答,只是如今我还有要事,便不相陪了。”
“你要回府?”裴深紧跟在她身